在复雠信念的支撑下,俄军在雨中飞奔着,不少人已经没有雨衣了,因为雨衣穿在身上实在是太麻烦了,根本跑不快,于是就把它脱掉,任凭滂沱大雨淋湿全身。
终于听见水声了,终于可以找到林远报仇了!
等到他们到了水边,却惊讶地发现,那座江桥已经不见了踪迹!而且江面足足有原来二倍宽,湍急的江水卷着白浪,像下游奔去。
俄军心中的复雠之火一下子就被熄灭了一半,他们望着江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么急的水流,下去只有被卷走!正在这时,上游驶过来十几艘船,为首的船上面飘动着俄国的白蓝红三色旗,岸上的俄军士兵顿时欢呼起来:“那是我们的船。”他们立刻像船的方向围拢过去,可是到了近处,却发现船上的人有些不对劲。
上面的人没有长着和他们一样的金色头发和蓝色眼珠,他们的眼睛和头发,都是恐怖的黑色,在这个战场上,那种颜色就代表着死亡!
原来林远在伏击战开始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松花江的上游,雨下得更大,导致江水暴涨,那座江桥年久失修,已经被被狂虐的江水吞没了,于是他就命令陈飞他们结束伏击战,准备在江边伏击俄国人。
于是他让缴获的炮艇作为船队的先导,找了十五条蒸汽动力的船,这些船上都装上格林快炮或是马克沁机枪,这裏的江水湍急,以人划桨为动力的船在裏面行进困难极大,可是蒸汽动力的船在裏面却游刃有余。
至于俄国的人的旗帜,也是林远的计谋,那是为了麻痹俄国人而做的,炮艇和蒸汽船对准岸上的俄军士兵就开了火,炮艇上的47毫米炮装的都是高爆榴弹,距离又近,榴弹飞行的时候就砸死了几个人,等到它在人群之中爆炸的时候,死的人就更多了。
俄军士兵在山谷之中积攒起来的勇气还没有消散,一腔血勇让他们没有躲闪炮弹,而是就地卧倒,对准船队开始射击,有的人甚至冲进河水,想要游到船上,可是刚下水就被急流冲走了。
子弹打在护板上,“乒乒乓乓”作响,根本伤不到炮手,速射炮不慌不忙地转动着方向,向着俄军士兵卧倒的地方射击,尽管莫辛纳甘步枪射出的子弹在两千米外依然有杀伤力,可是大雨形成的水雾把给天地之间加上了厚厚的一层纱衣,别说两千米了,就是两百米之外看人都是模模糊糊的。
所以俄军士兵都是离着江水不到一百米的位置向船开枪的,这个距离,让船上的机枪打起来舒服极了,俄军士兵的耳中,马克沁机枪那接连不断的声音就没有停过,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这种恐惧一点一点地蚕食着积累起来的勇气,终于,败退发生了。
俄军士兵开始向后面退去,这时后面的骑兵刚好冲上来,他们一边嘲笑着步兵的懦弱,一边挥舞着马刀,向着河水中的船冲去,可是河水又深又急,根本冲不过去,在丢下几十具尸体之后,也向后败下去了。
俄军收拢残部,向齐齐哈尔方向败退下去,狂退二十公里才惊魂稍定。
城中的守军还不知道援军失败的消息,于是林远就让人在城墙下面喊话,不会说俄语没关系,林远把俄语用汉语写下来,让喊话的士兵往城墙上喊,城墙上的俄军士兵见到几个清军士兵拿着传声筒,骑着马跑到城墙下面说俄语,都感到有趣,像看戏一样呼朋引伴,共赏奇观。
等到听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没有人笑得出来了,军官们纷纷出来辟谣,说援军正在路上,可是士兵们也不傻,他们计算着日子,觉得援军就算是爬都改爬到了,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
五月二十五日这天,林远把陈飞找来,笑道:“最近忙什么呢?总不见你人。”
陈飞说道:“还能忙什么,当然是训练呗,我怎么说也是第一旅名义上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