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说道:“先不要这样做,明天你再去一次,这回你换一身好点的衣服,去了之后直接找云小姐,和她聊聊佛理什么的,你不是有樱井若美的画像吗?你去看过之后,先确定她是不是樱井若美。”
沈晚晴无奈地说道:“可是佛理什么的,我一窍不通啊,我去了之后和她说些什么呢?”
林远说道:“没事,你也不用懂得太多,去了之后虚心听着就行了,你也可以找上两本哲学方面的书,看一看,免得什么都不懂。”
沈晚晴点点头,回去准备了,林远看着那些残缺不全的文字,心想:“这些文字里,究竟藏着了些什么呢?”
林远把残缺的文字放在灯下,仔细地看着,像英文中的字母,汉字中的笔画一样,日文的基本元素是假名,一个假名对应一个读音,几个假名排列起来就组成了单词,单词再组成句子,日文中还有很多中国人认识的汉字,所以他们在写的时候,没有写汉字,都是写假名。
林远看着那些仅剩的笔画,把有这些笔画的假名列写出来,再一个假名一个假名地尝试,看这些假名能不能组成单词,尝试了半天,却一个都没有拼出来,林远心想:“平假名有五十个,算上浊音,半浊音和拗音就更多了,自己一个个试,得试到什么时候去啊!”
林远转念一想:“想要知道胡亮和云小姐说了些什么,不必拘泥于这些残缺不全的假名啊,他们说的东西,一定是有规律可循的,比如说,他们说的事情一定是和即将到来的舰队有关。”
林远把自己想象成俄国舰队的指挥官,心中想道:“如果我要进攻大沽口炮台,我会采取什么样的打法呢?”大沽口炮台周围的地形在他的眼中呈现,突然林远打了一个激灵,心想:“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俄军要进攻大沽口炮台,一定会在炮台后侧登陆,与前面的舰队两面夹击啊!”
林远想到此处,立刻来到了大沽口炮台,一进兵营就找到罗荣光,罗荣光见到林远火急火燎的样子,连忙问道:“林帅,您这是怎么了?”
林远说道:“罗总兵,快点和我去主炮台一趟,在那里我和你细说。”
罗荣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与林远一起来到了主炮台,主炮台面前就是白河口,这裏是从水路进入天津的唯一通道,大沽口炮台就扼守住这裏,面前的河口里大大小小的船只来来往往,甚是热闹。
林远指着面前的白河口说道:“罗总兵请看,我们面前的白河,一直流到天津,当然也流经我们的身后,如果敌人从河口突破进去,在我们的背后登陆,两面夹击,我们怎么抵挡?”
罗荣光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林帅担心的是这个,您放心,白河裏面地势复杂,外来的敌人又不清楚我们的驻防情况,您说,有哪个指挥官敢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下令登陆。”
林远指着来来往往的船只说道:“你看看这些船,裏面有多少外国人的船,他们沿着河流进来侦察一番,不是很轻易的事情吗?”
罗荣光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林远皱起眉头问道:“你们怎么就让这些船随便进出白河口,难道你们没有设立关卡吗?”
罗荣光连忙说道:“林帅有所不知,朝廷和洋人签订的条约里,已经写明了外国船只可以自由进出白河口,大清官员不得干涉。”林远点点头,说道:“还有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敌人在这条河里行动,会把我们炮台上炮位的情况都侦察到,我们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
罗荣光听见林远的话,这才慌张起来,他虽然有一腔爱国热血,可是他的见地和指挥水平,毕竟和林远差得太远,被林远这么一说,他才明白过来,罗荣光连忙问道:“那外国船只在这裏这么久了,我们的阵地和炮位不是都被他们看见了吗?”
林远说道:“没关系,战事还没有开始,我们的部队还会调动,所以他们不会趁现在侦查的,从明天开始,你让你的人在山上接着修建炮位,不过裏面不用装火炮,这样就足够迷惑敌人了,哪些炮位裏面有火炮,哪些没有,必须让兵卒严格保密,不得透露一点风声,违者立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