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真急忙跑进屋子,给衞兵和军医挨个道歉,样子诚恳极了,衞兵们倒还大度,不过军医却来了一句:“现在知道道歉了,当初干什么去了?你不是说医生不来这件事情就不算完吗?”
苏芸真哪能受得了这么刻薄的话,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军医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苏芸真竟然被自己说哭了,急忙道歉,陈飞心中暗骂,真是嫌场面不够乱啊,瞪了军医一眼,带着苏芸真和柳馨菱走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苏芸真笑着对柳馨菱说道:“你先回去睡觉吧,我要去孤儿院了,今天还有事情呢。”
柳馨菱吃了一惊,“苏芸真姐姐,你今天有事情,还为了我在军医院待了那么长时间。”
苏芸真在柳馨菱的脑袋上一拍,笑道:“傻丫头,我是担心你嘛,对了,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苏芸真说完就转身走了,柳馨菱一个人木然回到屋子里,刚刚苏芸真为了自己和军医衞兵大吵大闹,被军医骂哭的情景历历在目,她的心不由得一软,不由自主地想道:“苏芸真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让她感染致命病毒呢?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就算是我的父母……”
想起父母,柳馨菱的心就是一痛,她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小村子里,在她六七岁的时候,村子里闹了一场饥荒,父母毫不犹豫地用她换了米,换米时候的一个细节她记得非常清楚,她在人贩子怀里撕心裂肺地哭,而她的父母,根本没有回头看她一眼,直到他们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柳馨菱之后就被卖作童养媳,童养媳这种旧中国才有的东西,在这个时代的日本也是存在的,后来中日战争爆发,柳馨菱的丈夫上了战场,死在了朝鲜,柳馨菱就加入了女子挺身队,后来辗转来到了非洲,在非洲经受了特工训练。
她在女子挺身队裏面,没少受日军士兵的侮辱,早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所谓的处女膜完整,不过是英国人为了欺骗中国人而用的一个小小手段罢了。
柳馨菱的心裏乱七八槽的,也没有心思睡觉,很快天就亮了,这些女子在军营裏面干的都是洗衣服这样的杂活,相当于勤杂工,每天白天是工作时间,于是柳馨菱就去上班。
突然,两个姑娘压低声音的说话声传进了柳馨菱的耳朵,柳馨菱瞬间意识到两个人有秘密要讲,急忙停下脚步,屏息静气,偷偷地听。
只听见一个姑娘低声说道:“现在的日子,好像比原来好得多了,你说是不是?”
另一个姑娘赞同道:“是啊,如果让我选,我也不愿意过以前那种日子了,现在不用陪男人睡觉,每天都有肉吃。”
“唉,这样的日子,可惜过不了多久了,我们很快就会死的!”
“要不我们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吧,中国人说不定会救我们的。”
柳馨菱眉头一紧,“看来勾引中国人的计划必须立刻施行,否则人心思变,一旦出现叛徒,不光是计划功亏一篑,我们这些人,也都会顷刻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