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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信件和包裹都看过了一遍,我才发现大家除了表达牵挂之情和叙述一下近况之外,没有一个人能够提供有效线索的。我看着一堆礼物和信件,有些哭笑不得。我固然很挂念这些朋友的生活,但是在看到这些信件和包裹的第一眼,我的心里是充满了满满的期待的,可是翻了半天,发现半点顺子的线索都没有,这种落差还是让我挺失望的。对于很多处于逆境的人来说,在一片黑暗里向前摸索还不是一件最坏的事情,最坏的事情是,忽然有人给了他一点亮光,然后一两秒钟后很快就收回去了,这样很容易成为压倒一个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师父在忙着拆他的包裹,囡囡正在玩木头小车玩的不亦乐乎,没有人注意到我的情绪变化。我第一次感到,即使是在最爱自己的人身边,也是会感受到深深的孤独的。
过了一会儿,师父查完了信件,这才发现我依然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怎么?没有你夫君的消息吗?”师父俯下身子,盘着腿坐在了我的旁边。
“没有啊,”我苦笑道,“大约顺子不在这片儿,所以大家都打听不到消息吧。那个不着调的阴神只是说顺子一定在唐代,可是没说具体在哪儿,搞不好正在北极和爱斯基摩人一块儿抱着企鹅痛哭呢。”
“什么?”我的思维一旦超出唐朝人的认知范围,师父就像上课开了小岔的学生一样跟不上节奏了。
“唉,没什么。”我叹了口气,“反正不知不觉,我们都沿着长江这条线走了,继续走下去,先把长江流域走完吧。怎么感觉我好像在越南排雷似的,一个区域一个区域地排除呢?”
“那些都是后话,”师父顿了顿说,“眼前还有这么多信件需要处理。即使人家没有给我们提供什么有效的线索,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总应该回信或者回礼吧?”
“嗯,这倒是,”在唐朝这种纯纯的感情风还真是挺好的,让我怀念起我们上学时和好友书信来往过的时代来了,当时才女玲玲写的信别提有多傻白甜了。历史车轮滚进二十一世纪以后,还有人在写信吗?“欧阳小姐怀孕了,张小姐的婚期也近了,都是人生中的大日子,我忙着找顺子,不能到场参加已经够内疚的了,人不到礼一定得到,交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人生才长久。”
我先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搬上拖拉机,回客栈再从长计议。
师父一路上都在嘀咕,张三的哮喘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李四的寒疾也不知道有没有复发,王五断了的骨头也不知道有没有长好,信上怎么也不描述地清楚点,感觉整个天下凡是有点病的人都是他老人家的心思。
我觉得唐朝要是有电话的话,师父每月的话费恐怕都得几十万。回客栈以后,我趁师父不注意,悄悄地在他的屋里放了两个银锭子。这一路上,所有的财务都是我保管的,师父从来也不好意思张口要银子,事实上,他自己性子寡淡,很少给自己买什么东西,每次要用钱都是为了他的病号。现在他心里又装着张三李四王五的,肯定少不了要给他们寄不少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