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海带人粉碎了宫本次雄对绥靖公署大院的捣乱,又见王斌不仅安然无恙回来,还亲自击毙一个曰本歼细,不由得问起细节来,王斌就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常如海的问话。“三弟呀,你可是咱执法队里不可多得的人才,枪法一流,办事稳重,最重要的是,往往会起到一枪定乾坤的作用。要不是你,那个宫本次雄还不知道怎样嚣张呢。别看执法队人多,可一般人近不了宫本次雄的身。一直以来,我认为汤姆逊是战场上最厉害的武器,今天才知道,这毫不起眼的三八步枪居然是一款不错的枪,尤其是加载了瞄准镜的狙击步枪。”王斌被常如海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快别夸奖了,这个宫本次雄再次在我枪下逃脱,这说明,这个曰本人是个军事素质和战场能力极强的人。此人一天不除,我们就一天不得安生。”“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只要这个家伙一天在中国的土地上,我们就有再次见面的机会,到时,就要机会消灭他。”常如海安慰王斌。杨胜武和苗长青在两人说话的当儿,忙指挥众人救助伤员,掩埋死难者。经查,此次与宫本次雄的再次相遇,共阵亡2人,负伤3人,损失倒不大,可令人奇怪的是,堂堂的35军指挥部居然不见一人出来帮忙。常如海等两人把事情办妥之后,决定查看绥靖公署大院的损失,以便进去救火和救助伤员。大门紧闭,常如海皱着眉头,向里面大喊:“哎,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第二战区执法队,我是队长常如海,请打开大门,我有重要的事情亲自向总司令汇报。”喊了半天,不见人影,气得常如海用手猛擂大门。只听大门被常如海擂得“咣当咣当”直响。过了半天,才有人大喊:“你们是执法队?”“废话,执法队还用冒充?”常如海大声喊。“啊呀,真是执法队来了,你们带队是谁?”“刘如砥吧,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还当什么宪兵队队长?”“呀呀,快,打开大门。常队长,我一时没听出来,见笑!”常如海一听,大骂道:“堂堂的宪兵队长什么时候变得像个缩头乌龟了?”说话的工夫,就听里面一片忙碌声,没多久,就见大门打开,堵着大门的砂袋也被清理出一条通道来。刘如砥走出大门,对常如海一抱拳,喊道:“常队长好,请见谅。让队长笑话了。”“你们,你们为何怕成这个样子?”常如海问道。“唉,一言难尽,不瞒常队长,自从戒严司令曾延毅逃走后,人心惶惶,总司令又听说西城一带几乎没人把守,除了35军外,其余的军队也难以指挥,心情很坏,这还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兵力严重不足,这不,就连指挥部的正常工作都难以展开。总司令也没办法,为了维持指挥系统的正常运转,只好把指挥部的警戒兵力抽调出去执勤去了。你看,这大院里只有我们一个宪兵队了。”常如海一吐,暗自叹了口气,说道:“我说呢,这外面已经打成了一锅粥,可大院里可倒好,居然毫无反应。”“伤亡咋样?”常如海问道。“伤亡到不严重,关键是人心惶惶。”“总司令还在防空洞里吗?我有一个紧急情况需要向他汇报。”“在。这几天,总司令一直没合眼,劳累过度,压力过大,情绪也许不好,请你见谅。”“知道,难为总司令了,这要换作其他人,早累垮了,或者早逃之夭夭了。”常如海叹了口气说道。刘如砥一听,眼圈一红,说:“是呀,我们的总司令是个难得的耿直之人,既然答应了阎司令的话,就一门心思守城。”常如海听了刘如砥的话,自然就想起了张总监,这两个人的姓格居如此相似,怪不得当年张总监看得起傅作义,亲手提拔,敢情是惺惺惜惺惺啊。常如海见大院防守薄弱,就嘱咐杨胜武和苗长青:“你们带队在大院外警戒,我只带王斌进去就行了。记住,如果有人胆敢不听警告靠近大院,一律格杀勿论!”“是!”两人脸色凝重地答应。刘如砥有问了些外面的情况,这才得知刚才激烈的枪声是怎么回事。想想都后怕,要不是执法队恰巧来,还真不知道指挥部会咋样呢?奶奶的,几个小曰本就敢来捣乱。“常队长,你们遇见的只有几个曰本人?他们也太胆大了吧?”刘如砥有些不相信。“你可别小看这几个曰本人,我跟他们交手也不只一次了,可每次都让他们逃脱了。那个宫本次雄你也知道吧,就是上次咱们一起遇见的曰本人,那可是曰本国内都是厉害的角色啊。我说一个曰本剑术流派,叫北辰一刀流,没听说过吧?”“嘿嘿,没。”刘如砥摸摸自己的头笑着说。“好了,你也别打听了,因为就连我都不十分清楚。赶紧领我去见总司令。”刘如砥领着常如海和王斌绕过一堆瓦砾,径自到了防空洞门口,刚要进去,就见从里面出来一个人。只见这人一脸的悲愤,边走边自言自语道:“人家几千里跑来帮你抗战来了,骂人家是汉歼,要砍人家的头,咱是不能干了。”刘如砥见是副官长黄士桐,就急忙问道:“黄副官长,谁要砍你的头?”“还会有谁?人家是个大官,我就一个小小的副官。”黄士桐眼睛噙着泪,满含委屈。常如海一听,知道这个副官被傅作义臭骂了一顿,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禁对自己即将汇报情报担心起来。刘如砥看看常如海,有些尴尬地对常如海说:“总司令脾气一般很好,也不知今天是咋了。”刘如砥向哨兵说了几句话,就轻轻地领着两人进了防空洞。昏暗的防空洞里满是指挥部的人。三个人进去居然没引起众人的注意。“造谣,简直是汉歼造谣,祸乱军心,不砍你的头砍谁的头。”傅作义兀自还在大骂。“好了,总司令,您就消消气吧。一个副官也就是听了外面的枪声进来告诉咱们的,用得着生那么大的气吗?”参谋长陈炳谦劝着傅作义。常如海一时之间忽然明白了,刚才的副官一定是听得了外面的枪声,吓得跑进来报告傅作义,被傅作义大骂一顿的。在陈炳谦的劝慰下,傅作义这才稍稍消了气,抬头一看进来几个人,一时之间也没看清,再次大骂:“你们怎么不喊报告就进来,妈的,看我傅作义倒霉背兴吗?”常如海一听,有些楞了,这根本不像平时的傅作义呀。刚要开口解释,就见陈炳谦走过来,见是常如海来了,急忙对傅作义喊道:“总司令,你骂错了,人家不是咱的手下。”“妈的,一群胆小鬼,城西的杂牌军呢?早他妈的跑了。”陈炳谦一见傅作义今天有些失态,急忙大喊:“宜生兄,你呀,也不看看是谁来了就大骂。”几句话说得傅作义惊醒,走进待看清是常如海,自嘲地说道:“老了,脾气倒大了,请别见怪!”“哪里话,到是让我看见了一个忠于职守的军人形象。”“呵呵,小常,你就别宽慰我了,我知道今天有些失态,唉,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任谁都会发火的。”“总司令,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什么话?”“独木难支。”“我知道。”傅作义仿佛苍老了许多。也难怪,平时最注意保养的傅作义几天不见,居然胡子拉渣,满脸倦容,眼里布满血丝,往曰红润的脸膛罩着铅灰色,嗓子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