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机轰鸣,一架河马二型武装运输直升机在天空疾速飞行着,一路穿越了苍茫的大地,和那茂密的丛林,朝着唐尧和常明他们正在前往的湖泊地带。
在河马武装运输直升机上,燕双鹰和厉阳对面而坐,在他们身后是一群荷枪实弹的特战队员,正安静的坐在直升机上等待着进攻的命令发出。
燕双鹰十分安静,他手中拿着自己的一双驳壳枪,一边擦拭着,一边不时的抬头朝外面看去。
他对面的厉阳,则看上去有点异常一张脸上布满了让人看不明白的神情,像是犹豫,又像是不爽,似乎还有点不甘心。
咔嚓一声,燕双鹰将弹匣插入他已经擦好的驳壳枪,然后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抬起头来,“厉阳,想好没,你不会再反悔了吧。”
厉阳哼了一声,然后目光扫视了一下直升飞机中的那些特战队员,然后说道,“这有什么好反悔的,我向来是一言九鼎,说话算数。”
燕双鹰哈哈大笑着站起身,走到了直升机的舱门处,眺望着外面那秀美的景致。
在飞机外,是一片层峦起伏的山川,山间则是那郁郁葱葱的树木,这些树木大都是南方的落叶乔木,一个个枝干高大,枝繁叶茂。
厉阳也站起身,来到了燕双鹰身边,他举目远眺,注视着远处那即将落山的太阳,然后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好美的夕阳啊!”
“是啊,夕阳很美,但它毕竟就要落去,而明天一个新的黎明即将到来。”燕双鹰这时候似乎变成了一位十分睿智的哲学家,悠悠的开口道,“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什么故事?”厉阳反问道。
“一个和尚带着徒弟下山,讲了一大堆清规戒律最后反覆强调,告诉他徒弟最重要这一条你一定给我记住不准近女色,在强调了好几遍之后,他徒弟说我记住了……”
厉阳被燕双鹰的故事给吸引住了,他追问道,“后来呢?”
“结果,一下山正好走到一个河边,一个漂亮的女孩就在那求救,她说:我晕水,不能趟河。谁能背我过去。”
“那个和尚说我来背你过去,他往那一放这个女孩就趴在他的背上,两个人聊着天过了河。过了河之后这个和尚把女孩放下,走了。他徒弟气坏了,下山之前你告诉我那么多遍,见着女孩不准进女色,你见着女孩怎么就背呢……但是他还不敢问……”
“结果走了十里地了,小和尚实在是憋不住了。他说:师傅再不问憋死了。师父说:什么事把你憋成那样。徒弟说:你告诉我不准近女色你怎么见着女孩就背呢?师父说:我过了河就把她放下了你怎么走十里路还放不下呢?”
厉阳楞了一下,但是他还是没说什么,而是低头思索着。
燕双鹰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烟,然后在打火机上点着,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又吐了出来,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沉默的厉阳,继续说道,“我再给你讲个小故事吧。”
厉阳没有是好还是不好,而是站在燕双鹰身边,似乎等待着他的小故事。
“说,从前有个小沙弥,对什么都非常好奇。”燕双鹰对讲故事也上了瘾,讲完一个就开始了第二个,“秋天,禅院里红叶飞舞,小沙弥跑去问师父:红叶这么美,为什么会掉呢?
师父一笑:因为冬天来了,树撑不住那么多叶子,只好舍。这不是放弃,是放下!
冬天来了,小沙弥看见师兄们把院子里的水缸扣过来,又跑去问师父:好好的水,为什么要倒掉呢?
师父笑笑:因为冬天冷,水结冻膨胀,会把缸撑破,所以要倒干净。这不是真空,是放空!
大雪纷飞,厚厚的,一层又一层,积在几棵盆栽的龙柏上,师父吩咐徒弟合力把盆搬倒,让树躺下来。小和尚又不解了,急着问:龙柏好好的,为什么弄倒?
师父脸一整:谁说好好的?你没见雪把柏叶都压塌了吗?再压就断了。那不是放倒,是放平,为了保护它,教它躺平休息休息,等雪霁再扶起来。
天寒,加上战乱不断,世道不太平,香油收入少多了,连小沙弥都紧张,跑去问师父怎么办?
“少你吃?少你穿了吗?”师父瞪一眼,“数数!柜里还挂了多少衣服?柴房里还堆了多少柴?仓房里还积了多少薯仔?别想没有的,想想还有的;苦日子总会过去,春天总会来。你要放心,放心,不是不用心,是把心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