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侦查员,对于很多人看来是一个神秘而又神圣的职业。国家培养一名合格的国安侦查员,则要比培养一名特种兵要花费更多更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一般来说,没有个三年五载,即便是万一挑一,也很难早就一名优秀的国安侦查员的。
在王锋二十五岁那年,在部队当了三年特种兵后,由于他政治成绩优良,枪法准,格斗狠,又精通英语、日语等多门外语,脑子也颇为灵活,连续三年在部队单兵比试中蝉联了三届特种兵之王。
因此,被亟需用人之际的国安部门看中,从此他便从一名顶尖的特种兵,变身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国安侦查员。
又是通过三年的历练,二十八岁的王锋,成为全国国安系统最年轻的特级侦查员。
不过,颇为遗憾的是,王锋在刚刚获得颁发特级侦查员没多久,在执行一次任务时,发生了一个重大意外事故,导致他下肢瘫痪。因此,他也就告别了这个让他非常热爱而又无比光荣的职业。
国安侦察员是干不了,王锋只得服从上级的安排,返乡转业,成为自己家乡小县城里残联的一名副处理干部。
在残联里工作,这不是王锋所想要的生活。自打他返乡之后,精神就一直一蹶不振,跟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现在的他,虽然在工作上从不马虎,兢兢业业,却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一股子发自内心的劲头。
这一切,都被与他相依为命病卧在床的老父亲看在眼里,是痛在心裏。
几个月后,卧病在床的老父亲病情恶化住院,因病医治无效去世了。在老父亲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弥留之际,由于王锋有公务在身,当时她正在几个偏僻的山村走访慰问残疾老人。
连老父亲临走之时的最后一面,王锋都没有赶上。当王锋处理完公务火速赶到县城的医院时,他的老父亲早已经被推入了太平间,等待着家属签字,准备拉到火葬场。
当姗姗来迟的王锋,被一名工作人员推着他感到了县城医院的太平间里,望着被医院的工作人员掀开躺在一张担架上老父亲冰冷躯体上覆盖着的白布时,望着老父亲那一张毫无血色却十分安详的苍老面庞,他登时就泣不成声了。
“咣当”一声,坐在轮椅上的王锋,在悲痛之下,突然自己的身子前倾下落,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只有上半截身子的他,“跪伏”在面前担架上的老父亲尸体前,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起来……
“王,王处长,您,您别太难过。我,我听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说,您,您父亲他老人家昨个儿走的很安详。要,要是他老人家有在天之灵,也,也不希望看到王处长您这样的。”站在空空如也的轮椅后边的那名年轻的残联工作人员,见到自己的上司竟然不顾自己的安排跳下了轮椅,那一副悲痛大哭的样子后,忙走上前去,哽咽着安慰说道。
“爸,爸爸,都,都是儿子不孝。是儿子在回到您身边后,从来就没有给您一个好脸色看过,也很少关心您的身体。连您得了,这么严重的疾病,身为儿子的我竟然一点儿都不知情。儿子该死,儿子该死啊……”“跪伏”在地上的王锋,原本就有些未老先衰的他,此时,头上的发丝变白了不少,一边拨浪鼓似的摇着头,一边悲痛欲绝地自责道。
“这,这位家属,您,您的情绪不要太激动。虽然,您没能够送您父亲最后一程。好在,您父亲给您留了一封信,托我转交给您。您看,您是现在交给您呢,还是待会儿再给您。”站在一旁的医护人员,见到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家属,“跪伏”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样子,他也有些为之动容了,只见他摸索了一下白色上衣的口袋后,试探着说道。
“多谢您,医生,您现在就交给我吧。”闻听此言后,王锋突然就停止了哭声,继而抬头望着身侧的医护工作人员(非医生),颇有礼貌地斩钉截铁道。
从哪个被他称之为“医生”的医护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那一只信封后,王锋并没有急于拆开去看信封裏面的内容。而是,在那一名残联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又重新坐回到了轮椅上。
坐在轮椅上的王锋,围绕着担架环绕了一圈,又伸手抚摸了一下苍老煞白而又毫无血色的老父亲的脸庞后,后来在几个准备拉尸体前往火葬场工人的催促下,他这才依依不舍、眼泛泪光地离开了医院的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