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队长的话,我,我确实在昨天夜里八点左右的时候见到过王科长。不,不过,王科长是去师范学校接他未婚妻的。我为此,不仅当面在师范学校内的图书馆前就此事问询过王科长。待王科长离开师范学校后,我还专门就此事问询了看大门的那个老头,据他所言,跟王科长所说的别无二致。况且,王科长前脚跟走到图书馆前,我和另外两个兄弟就从图书管里出来,恰巧就碰上了。”抱着“坦白从宽”心态的赵子成,在心裏惴惴不安之下,吞吞吐吐地如实向张明义汇报起了此事。
不过,待他说到这裏后,突然意识到张明义刚才的问话是话里有话,恍然大悟的他,此时,便惊讶失色,用试探的口吻,不置可否地说道:“难,难道,队,队长,您,您是怀疑李文墨是,是王科长所杀的么?”
“嘘……”张明义在听到赵子成瞪大着一双眼睛,大惊失色地问话后,他赶紧对赵子成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伸手唤过站在近前的赵子成,附在她的耳畔小声地叮嘱说道:“子成啊,这个话可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我可没有说过这个话。既然,你都认为王科长有重大的作案嫌疑,那追查杀害李文墨凶手的任务,我就交给你去办了。不过,在没有追查到真正的凶手之前,你吩咐下去,咱们行动队的所有人都要口风一致,就对外说李文墨是畏罪开枪自杀的。”
“是,队长,我这就去办。”此时此刻,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的赵子成,只好砸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在听到张明义附在她耳畔吩咐的这一番话后,他心裏对接受这个任务很不情愿,却还是语气十分坚定地回答道。
在把赵子成打发出去了之后不久,张明义觉得自己曾经作为得力的助手赵子成,今天的这一番的表现令他有些不太放心。在他看来,今个儿,赵子成竟然对他有意隐瞒见到了王峰的事情,总让他心裏感到很是不太踏实。
于是,张明义便叫上由他直接管辖的四个行动队的队员,开着两辆日产的黑色小轿车赶往了事发地点上江市师范学校。
在二十分钟后,张明义和他带去的四个手下兄弟便驱车赶到了上江市师范学校。当他们把车停靠在学校大门前后,向看大门的那个老头出示了一下证件,那看门老头便点头哈腰地把他们迎送了进去。
由于昨天夜里学校里发生了一桩命案,李文墨教授饮弹身亡在图书馆左边的公共男厕所内,校方考虑到安全因素,就决定放假一天,以便于让前来办案的日伪警察和特务尽快了结此案。
当张明义在几个封锁了现场维持秩序的日伪警察引领下,张明义带着他的四个手下兄弟走进了臭气熏天的公共厕所里。
由于赵子成在发现了李文墨死在了厕所里后,就叫手下的兄弟把日伪警察叫来封锁了案发现场。因此,张明义现在看到的情况跟昨天夜里赵子成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
向来以观察细节见长的张明义,慢慢在李文墨的尸体前蹲下来,定睛一瞧,他突然发现,李文墨的左手伸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只是左手中那一把握着的手枪在昨天夜里早已经被赵子成给缴获了。
可是,李文墨的右手却是紧紧地攥着拳头,那一只还躺在他尸体边上的黑色手提包的带子塞在右手的臂腕里。
从这个现场的情况,张明义一下子就得出了结论:李文墨绝对不会把枪放进自己的嘴巴里,开枪打死自己的。绝对是凶手用手枪塞进他的嘴巴里开枪打死的,那个凶手在杀死了李文墨后,便把手枪搁在李文墨的左手里,并把枪管塞在了李文墨的嘴巴里。不然的话,一个自杀的人,是绝不可能会攥紧自己的拳头做痛苦状的。
不仅如此,通过张明义的现场观察,他还发现了那一只手提包的拉链留有四分之一没有拉好。试想如果手提包一直都没有被人动过的话,要是李文墨自己一直拿着手提包的话,他不可能不把手提包的拉链给拉完整的。
通过以上两个疑点,张明义自然而然地把杀人凶手锁定在了昨天夜里八点左右曾经闯入了师范学校的王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