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刘子生的这一句对接暗号后,让悬在王锋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地来,彻彻底底放下心来的他,“腾”地一下从黄包车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刘子生的跟前,并伸出双手来,面带微笑地说道:“刘子生同志,事先我不知道老李同志会派遣咱们上江市地下党组织的同志暗中保护我的安全,刚才在你没有说出街头的暗号之前,我没有及时表明自己的身份,也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所考虑,希望刘子生同志你能够理解。”
见到王锋终于承认了他地下党的身份,并主动向自己伸出了双手,站在原地的刘子生在愣神了几秒钟后,赶紧伸出两只手来,紧紧地握住了王锋伸出来的那两只手,激动不已地说道:“王锋同志,请您不必如此自责,我能够理解你刚才的不表态。以后,我会暗中保护您的安全,希望您不要介意,这是老李同志特意叮嘱我的一项任务。刚才,我没有事先与王锋同志您对上街头暗号就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做的有些冒失了,还请王锋同志谅解。”
在王锋和刘子东他们两个人接上头之后,两个人站在路边这一块偏僻无人的地方闲聊了几分钟后,生怕引起不远处大街上行人们的注意,他们两个人就在此作别,彼此之间故意保持了距离,王锋依然是乘坐黄包车的客人,而刘子东则是拉黄包车的车夫,即便是有人看到了他们两个人,也会觉得显得有些生分。
在分别之前,王锋从身上掏出了五块大洋执意送给刘子东,说是这一趟乘车的费用。毕竟,即便是刘子东是自己地下党的同志,也是要靠着拉黄包车为营生的,她觉得自己既然坐了这大半小时时间的黄包车,李英支付给他乘车的费用。只不过,他给的这个乘车费用有些多,多到了足够刘子东拉上两天的车钱了。
而刘子东觉得自己是接受了老李同志所托,专门来暗中保护王锋同志的。可惜的是,原本从暗中保护变成了明里接头了。即便是他从老李同志哪里得知,王锋就是现如今在外恶名昭彰的76号特务处的新任处长,明面上享受着高官俸禄。
实际上自从打入特务处做好总务科科长哪一天开始,王锋就把每个月绝大部分的俸禄赞起来,通过上线的搭档,转交给了地下党组织,作为这四年多以来,上江市地下党组织的大部分的活动经费。
当刘子生见到了王锋递给他的那五块钱的大洋后,自然就立马地一口回绝和推辞掉了。但是,王锋并没有因为刘子东的推辞和不接受,就把那五块大洋收了回去。
恰恰相反,王锋态度坚决执意把那拿五块大洋支付给刘子东,见到对方拒不接受,他趁刘子东在犹豫不决之际,说时迟,那时快,把那攥在手里的那五块大洋,放进了刘子东的上衣一侧的口袋里,还未等到刘子东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王锋就转过身去,迈开大不,朝着七八米开外的76号特务处院子的大门,健步如飞地行去。
大概过了有半分钟左右的时间,刘子生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伸手往自己上面穿着的那件破旧的大棉裤外侧的口袋里一模,紧紧地抓在手里掏出来一看,在冬日和煦的阳光照射下,手里躺着明晃晃的五块大洋。
转过身来,刘子生望着渐行渐远的王锋的背影,脸颊上一脸的茫然,暗自纳罕道:这个王锋同志出手可真够大方的,就是支付给我车钱,也不用给我这么多啊。我刚才拉了他半个小时的路程,给我五十块新法币新法币是在上江市日伪政府印制发行用于市场流通的纸币,一千块新法币等于一块大洋就可以了,干嘛给我这么多钱呢。
当王锋行匆匆的背影消失在刘子生的视线里后,他收拾一下有些慌乱的心情,就拉起空荡荡的黄包车,迈着轻巧的步伐,把黄包车停靠在了76号特务处院子大门斜对面的那一片空地上。
在刘子生拉着身后空着的黄包车在76号特务处院子大门斜对面的那一片空地上歇息下来后,先他之前已经有八个具有青帮子弟身份的黄包车车夫,早早地把黄包车停靠在这一快大概有个三四十平方米的空地上等着趴活儿了。而此时,刘子生这个跟并无青帮背景的车夫也加入到了趴活的行列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