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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情,是左右邻居讲给他们听的了,他们俩走了不久后,村民们再次组织起人马,去接应他们俩,但是到了土匪窝那里,大家都不敢上前,最后壮着胆子才去到正门,正发现了他们俩倒地上昏迷不醒。
潘大胡子见村民来了,就对他们说,你们来领人吧,把他们都领回去。于是村民们赶紧进去,明诚妈用棉被子裹着刚出生孩子,让人抱着,自己坐在竹轿子上被大家抬了回去。
三狗爹和明诚爹也是被大家换着人手背回家,连夜请郎中推拿治疗,抓药熬药灌了下去,明诚爹在家里躺了半个月,三狗爹躺了近一个月,才慢慢恢复了身子。
潘大胡子站在大门外,任山风吹拂着大胡子,眼睛看着逐渐远去的人群,心里不由得感概万千。
刚才静慧到走都没有再看过他一眼,他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跟静慧说出三年前的事情了,看这样子,说,或是不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三年前,应该是四年前的中秋后,潘胜达就跟家人商量好,不再打渔了;按道理说,打渔其实不错的,做得好,也能发财。
只是这鬼世道的,就是不让你打渔发财,当时渔业有厘金和课税负担,课税包括渔税、船捐、湖课及其变种课税之外,还有河课、码头租和徭役等,基本上把渔民盘剥的一干二净啊了,只剩点养家糊口的口粮了。
胜达找了个儿时伙伴一起划着船去跑码头,在铅山的河口镇码头,结识了一帮担码头(挑码头)的人,也就是在码头上替人挑运东西,都是些赚力气钱的。
胜达平常除了运货,自己也跟着他们一起挑,按人工件数收取薪资,多搬一件就多赚一件的钱。
底层的百姓,出来赚钱都不容易,自然大家都意气相投,经常聚在一起,喝点小酒聊聊小事的;可就在端午节前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大家的命运。
一个工友那几天有点感冒发着低烧,本来应该是休息两天就好的,可端午时节雨水充足,河上水位高,客人们就趁着多转运些货,码头的货量很多,一下子还真卸不完,其他的船就排队等着上码头。
这个承包挑码头货物的工头,就催促那个生病的工友去干活,生病中的人干重活,自然手脚就快不起来,可那个工头催促了几次,竟然发起狠来,拿鞭子抽工友。
平日这工头仗着和码头官府的关系,时不时的克扣大伙的工钱,也就罢了,可现在,把人当畜生使唤,大家都看不过去,胜达年轻气盛,就上前抓住了工头的鞭子,怒目相向。
哦呦,你可要反了,工头一个巴掌就抽了过来,胜达赶紧一个扭头躲过了,还打不了你啊,工头就发了声喊,叫出几个保护码头的打手出来打人。
眼看着自己人要挨揍了,这帮挑码头的不得已而反抗,个个把肩上的货物一扔,抽出挑担的圆木扁担,围了上去,那些个打手平日里趾高气扬惯了,仗着自己有点小功夫,那里把这些做牛马的挑夫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