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二日凌晨，细雨绵绵，寒风刺骨，但在九连的阵地上，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程度了。

日军不间断地发射着照明弹，大量的炮弹和弹药从灰埠码头运过来，炮兵队的山炮炮弹打得堆成山了。

机关枪中队的重机枪，枪管换了好几次了，日军的散兵部队，也组织了好几次，进行了好几拨的冲击。

九连这边伤亡已经快接近百分之六十了，如果没有大量的老兵在支撑着，超过百分之六十伤亡的部队，是很难坚持得下去的。

阵地前日军的尸体，也快堆成小山，那条水沟伊然不见，都被尸体堆满了，日军来不及给自己人收尸，而是继续执拗地向上攻击着。

千公岭正面及两个侧翼，都在被日军猛烈地进攻着，152团和野补团的压力非常大，但目前还是舍不得把预备队用出来。

一直到快到黎明时分，在敌人一次的进攻间歇中，三狗才让八连把九连给替换下来，九连二百多号的整装连，现在一百人都不到了。

替换时候，还大部分都不愿意下来，杀红眼了。

八连长狗腿上去一看，吓一大跳，简直可以用尸山血海来形容了，阵地正面的山坡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尸体。

当黎明来的时候，在细雨中蒙蒙亮时候，那种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满地的冷凝后成紫黑色的血迹，还有成为暗红色的破碎脏器。

硝烟中，阵阵血腥味，让人难以喘息。

九连的伤兵已经全部运走了，阵亡的烈士们没有时间和人手运走，只能暂时安放在战壕边上，一些肢体破碎的，就地掩埋在阵地里。

八连的战士们看着这一堆堆的兄弟，心里很复杂，既想为他们报仇，又想着自己过会儿，也有可能会像他们一样，大家就这么堆放在一起。

冷雨中，大家冷着心情，进入到阵地中，这时前头观察兵突然发出了毒气的暗号（连续的青蛙叫）。

八连长拿起望远镜一看，确实在山脚下，有一股类似清晨的雾气慢慢弥漫上来，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早上的雾气。

小鬼子真是坏透了，在这个时间来施放毒气，就想着迷惑中国军，让中国军分辨不出，最后全部中毒。

好在51师自师部到营部，都在对基层部队强调日军很有可能会施放毒气，要严格监控和防范。

于是带着防毒面罩的观察兵，在觉察到日军的毒气飘来时候，立刻发出暗号，并戴上了防毒面罩，坚守观察位置，继续观察敌情。

八连经过这几次的密集的战斗，兵员补充得不多，但也有一百八十多人，虽然没有人手一个的防毒面罩，但从各小组组长开始，到班长副班长，每人都有个防毒面罩。

现在其余没有防毒面罩的士兵，就赶紧掏出毛巾来，到上水壶里的水，然后扎在口鼻上，期望能防着一些毒气。

只要不是窒息性的光气、剧毒的氰酸气、糜烂性的芥子气，其他的都好办，像催泪性和呕吐性的毒气，有简易的防毒设备，大家都能挺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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