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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去一脸咸腥的烂东西,胡子血红的眼眶里,再也止不住流泪了,这么一条西北的汉子,和日军作战多年,很少流泪,最近一次应该在开封他老乡兄弟老远战死的时候。
这些血糊糊的,都是他胡子三排兄弟们身上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哪个兄弟的,也没有必要去知道了,胡子历经百战不死,除了运气外,就是其老兵的嗅觉了。
这一次的嗅觉,已经很灵敏地觉得,很难躲过这一劫了,胡子没有办法,现在只能窝在泥土里,忍受着身边翻天覆地的爆炸声和各种四射的危险品。
就算是带着钢盔,胡子还是有受伤,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伤了,本来三排在和日军白刃战后,大部分的战士都有一些刀伤。
但现在这点小伤,只能是自己包扎一下,只有那些重伤的兄弟,才被抬下去,想想现在的处境,大家还很羡慕那些重伤的兄弟,至少他们在后方医院里,可能会捡回一条烂命。
在这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一个个被炸死被炸伤,然后轮到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无奈地承受。
但鬼子的大炮总得有结束的时候吧,等结束了,老子要拼命多杀几个鬼子,为这些惨死的兄弟们报仇。
胡子狠狠地想着,只能多求求老天,让自己能扛过这一段时间,哪怕是全身伤痕累累,只要能站得起来,就要去杀鬼子。
三排幸存下来的人和胡子差不多,这几轮炮火之后,在土堆里慢慢冒出的不到两个班的兄弟,都是灰头土脸和浑身是伤的。
胡子爬出来后,扯着沙哑的喉咙吼道:“赶紧找找身边还有没有活着的兄弟,捡回武器,抢占阵地,报名上来。”
大伙陆续按照胡子的命令,挣扎着拖着武器,扑向已经被炸烂的战壕,窝在弹坑里,用最快的速度给自己包扎。
连的卫生兵也不知所踪,或许他自己也牺牲了都不知道,大家现在只能靠自己了,炸断手脚的,现在基本上是没有办法活下去了。
一来是没有足够的药品来止血,二来是没有人来抬下去,三是日军已经开始进攻了。
身边的兄弟只能把那些炸断手脚的,用绑带什么的紧紧绑住,算是止血,没有止疼药,搜寻点鸦片塞在伤兵的嘴巴里,不管效果好不好,总比没有好。
阵地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让胡子心烦意乱,前面的日军坦克排着队,耀武扬威地直闯过来,像似要碾压一切。
三排现在的爆破手只剩一班的一个,和三班的两个人,面对这么多的坦克,这么点人根本炸不了。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胡子掏出身上的手榴弹,用绑带把几个绑在一起,其他人纷纷效仿。
……
“小岑,快去告诉七连和三排,让他们撤下来。”三狗一边拿着望远镜一边对着身边的通讯兵小岑说到。
前哨阵地就这几个人,完全抵挡不住敌人的进攻了,再说,前哨本来就不是要坚守的,何况现在已经守不住了。
但现在阵地刚被日军大炮轰得乱七八糟的,电话线早就被炸成一截截了,电话兵正抓紧时间在修路线。
命令一下子转达不到最前面去,七连长吴鼎立也受了轻伤,现在也在等三营的命令,不过此时他也先暂后奏地下达了三排的撤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