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您是岳阳城里着名的文化界人士,我真的不想难为您,只要您把今天白天和您在一起的那位新佑衞门少佐交出来,或者是告诉我他的去向,我立刻就把您放下来,咱们还是好朋友,怎么样。”主位上坐的那个鬼子军官用柔美的声音劝说着陆游,这声音柔美得就和女人的声音差不多,再加上这位白净秀气的脸蛋,这鬼子军官根本就是个女人,或者说这位根本就是个女军官。
“安小姐,我已经说过了,那位新佑衞门少佐离开我们家了,他是日本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他要去哪里,你们都是日本人,你找他应该比我容易得多,你不出去找,却带着人来我家,人已经不在这裏了,你仍旧在找我要人,这不是舍本逐末吗,还有,我这两个孩子还只是尚不懂事的幼儿,这几天一直在内宅玩耍,从来也没见过你说的那位新佑衞门少佐,你这样对待两个不懂事理的孩童,于心何忍!”
到底是文化人,都到这会儿了,这位陆游先生说出来的话还是文绉绉,四平八稳的,连一句骂人腔都没有,原来这个鬼子婆就是洪莹莹在火车站追丢的那个安小姐。
“唉,陆先生,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都有好几年的交情了,我真的是不愿意这样对待你,你哪怕稍微告诉我一点,就算你给我说一下那些人一般都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哪里口音,有多少人,走的时候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就算你把这些最一般、最没用的情报告诉我,你让我有个借口,让我有个台阶下,我马上就会释放你和你的孩子,怎么样。”坐着的安小姐有点不耐烦了,站起身走到陆游跟前很是真诚的劝解着前教育局长。
“我也说过,那些人走的时候并没有通知我,陆某也不知道他们走的是哪条路,你要找新佑衞门少佐,应该回去问占领军司令高品彪将军。”说起占领军三个字的时候,陆游的牙咬了一下,随即扬起了头,和英勇就义之前的革命烈士很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处。
“陆先生,你,唉,这可真不是我愿意的,来呀,给我抽这男孩子两鞭子。”说出这句话,安小姐好像也是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一下子又坐回了椅子里。
“啪,啪。”一个负责行刑的鬼子抡起一根皮带劈头盖脸的照着那小男孩用力抽了两下,皮带抽到皮肉上的声音清晰可闻,孩子受疼,大声哭喊了起来。
“龙儿。”陆游悲呼一声,拼命挣扎起来,无奈身上绑着的麻绳根本不是他这副文人的身子板能挣脱得开的,用力挣扎几次无果之后,最后只气得两眼突起,张嘴欲骂人,可多年经受过的良好教育还是让他骂不出一个脏字,最后气得浑身的肌肉都颤抖了起来。
而他那个小儿子却停止了哭喊,努力往他这边爬了两步,抬头看向陆游,仰着带血的小脸蛋安慰起了父亲:“爸爸别怕,龙儿不疼!”
“啊!!”闻听儿子的安慰之语,陆游仰天长啸,眼角的泪水却控制不住的淌了下来,原本想着大不了一死,怎么也要保全了那些国军官兵的秘密,为我中华的生存与独立尽一分国人之力,可这万恶的日本鬼子却用孩子来折磨一颗父亲的心,陆游心痛如刀绞,似针扎,这烈士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
“陆先生现在要说了吗。”安小姐听见陆游的啸声眼睛一亮站了起来,可陆游只是用眼睛怒瞪着她,就是没有只言词组,“来人,把小女孩的衣服脱了,把军犬牵来!”
小女孩大概只有六七岁,上来一个鬼子狞笑着,一把就把小姑娘抱到了怀里,伸手开始撕扯孩子身上的衣衫,小女孩吓得大哭,大声叫着爸爸,男孩子奋力爬了几步,想要过来解救妹妹,另外一个鬼子上来就是一脚,男孩惨叫一声滚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