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多少年了,于老头的老伴早就去世,于大哥也变成了于老头。
转过大杨树,看到了于大傻子的媳妇。
只是此刻,于大傻子的媳妇已经碰死在了院子里的石碾子上。她倒在地上,上身衣衫不整,下身直接没有衣服,头上好大一个洞,脑浆子流了一地。跟石碾子上的血肉模糊一片交响呼应。
碾盘上,那一片血肉模糊中的一抹银色映入傅彪子的眼中。拿起一看,是一个被碾的变了形的长命锁。那是于大傻子的两岁大的儿子脖子上带着的……
那个每一次见到傅彪子都远远的喊着“爷爷”,跌跌撞撞的往傅彪子怀里撞的小娃娃。此刻,变成了碾盘上那一片模糊的血肉……
进了屋里,一片焦臭,于老头常年倒着的炕上一片漆黑,只是漆黑之中有几块圆形的骨头裸露着……那是人的骨头。
爷仨再也没有心思往下看,回身快步的往自己家里跑去。
只是,家,已经没有了,只剩下烧的漆黑的房梁架在半塌的墙上。院子里的血泊中,傅彪子的媳妇趴伏在那里,身上满是刺刀扎的血洞。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带血的镰刀。
邻居家,也是一地的死人。那个经常对着傅武偷笑的小妹妹此刻却是一丝不挂的倒在自家的炕上。全身青紫,下身一片血肉模糊。
爷仨又回到了村口,开始一家一家的查找,希望能找到一个活着的人。
只是,他们失望了。
满地都是死尸,满村都是鲜血,到处都是被点燃的房子。
在村长的家里,爷仨找到了村长。
这是一个从小练武的汉子。
此时,他的血已经流尽了。他身上是几个被子弹射穿的弹孔,在他的手里,还攥着一样东西。
傅彪子走到村长跟前,用力的掰开了村长的拳头,看到了村长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块白布,只是在白布的正中间是一个红色的圆心。
这是日本鬼子的旗子,傅彪子远远的见过。
“日本鬼子!我草你祖宗!!”傅彪子的怒吼声响彻了整个山村。
只是,回应他的,除了呜咽的冷风分劈啪作响的火苗,就只有身边的俩儿子的哭声了。
…………
“三百七十八……”傅彪子喃喃的说着。
这是他们村子所有的死去的村民的数字。此刻,他们正安静的躺在村北的墓田里面等待着。他们,在等着傅彪子献上“祭品”才能安心的上路。
而最好的“祭品”
就是小鬼子的脑袋!
北风继续呼啸,傅彪子还是在草堆里一动不动。
他是个猎人,他的两个儿子也是猎人。既然猎人要复仇,就只会使用猎人的方式。只是这一回,他们的猎物变成了小鬼子而已。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的传来。
傅彪子很熟悉这个马蹄声,那是一个鬼子的传令兵在骑马疾驰。这几天,这个小鬼子已经来来回回的走了三趟。而这个小鬼子,就是傅彪子爷仨盯上的第一个“猎物”。
傅彪子没有起身,他只是静静的听着马蹄子的声音,慢慢的判断着小鬼子的速度,距离。
突然,傅彪子吹响了他含在口中的一个小竹哨。一阵尖锐的鸟鸣声从竹哨子里发了出来。
在吹响竹哨子的同时,傅彪子松开了一直攥在手中的一根细线。与他同样动作的,是公路对面的傅文。
一条粗细合适的麻绳,在两块大一点的石头的带动下从天而降。在降到一定高度之后,绑在绳子末端的两块木头刚好卡在两棵大树的树杈上。一个呈现出凹字形的绊马索瞬间形成。
绳子的高度,则是刚刚够到骑兵的脖子而已。
而策马奔腾的鬼子骑兵,此时距离绳子已经不足两米。
一切,都是那么的精准……
鬼子的骑兵马速并不快,时速也就在30公里。按说这么慢的速度鬼子的骑手应该很容易发现从天而降的绳索,奈何鬼子的骑兵并没有注意周边的环境。连月的辛苦作战,也伴随着连续的胜利,连续的胜利也麻木了他的神经。
鬼子的骑兵不认为在这条已经算是占领区的地方会受到袭击。就在前几天,大队长把手下的步兵们放了出去,在这周遭几十里的范围内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扫荡行动。
这个叫做小泉一郎纯的鬼子骑兵也参加了这次军事行动。他至今还记得在那些小山村里发生的事情:皇军士兵们冲进山村,把能见到的男人跟老人孩子都杀死,家里有女人的一律脱光了按地上蹂躏。有几个变态的还把男人绑在树上,让他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侮辱。
当男人跟女人发出愤怒而绝望而哭喊声的时候,小泉一郎纯觉得自己是无敌的,是伟大的,是不可战胜的,是高大无比的。那些低等的支那人就应该在帝国军人的屠刀之下哀嚎,那些女人就应该成为帝国军人的发泄欲望的对象。尤其是在吃了帝国发给士兵的“行军丸”之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想到这里,小泉一郎纯的脸上露出一个淫邪的笑容。马上就要回到联队的驻地了,临去师团部领取文件的时候麻生小队又抓回来十几个年轻漂亮的花姑娘。一想到马上就能在那些花姑娘身上发泄一下,小泉一郎纯的小腹窜起一股邪火……
但是这股邪火很快就被压了下去,然后就再也没机会起来了。飞驰中的小泉一郎纯觉得自己的脖子忽然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屁股、身子、脚都离开了日夜相伴的战马。而他自己则是在空中旋转飞翔之后种种的落在了地上。
脖子生疼,喉咙好像快被勒断了,身上生疼,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一样,他想动动手指,但是却无能为力。很快的,他就再也没有感觉了,他晕了过去。在他闭上眼之前,仿佛看见一个或是两个穿着白色棉袄的中国人走了过来。
剩下的事情,他就再也不知道了……
林间山路上,傅彪子爷仨站在了小泉一郎纯的跟前,那匹失去了主人的东洋战马也跑了回来,正在用自己的脑袋拱地上躺着的小鬼子。
“爹,还真逮住一个!”老小傅武有些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丝兴奋。这孩子今年才16岁,正在变声期,又加上连续哭了好几天,声带有些受损。
“是啊!逮住一个,能给咱娘报仇了!”傅文说完又留下了眼泪。他是老大,今年19岁,本来就要结婚了,可是出了这档子事情,他结婚的心思没有了,心里只有报仇的念头了。
傅彪子没搭话,他先是将鬼子背着的三八式卡宾枪摘了下来背在自己身上,又把鬼子的刺刀,子弹盒给摘了下来。
做完这些,傅彪子才招呼俩儿子:“老大,给爹搭把手,咱们把这鬼子搬到那边的山坡下,老二,你把鬼子的马给牵上,地上的东西给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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