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点点头，对他的回答表示基本满意。但是，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我能听得出来，你的保证很中肯，也很有信心的样子。我也能够听得出来，你现在所表达的真心。但是，我这个人，并不喜欢听人画饼。任何一件事情，我都要看到你的表现才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还没有做出相应的成绩，就不要对我保证太多。我这个人呢，也很不喜欢藏着掖着，所以，我还可以把话跟你说的更清楚一点。”

何远正对着对方的视线，对对方说道：“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先礼后兵。先把丑话说在前头，等到以后动刀子的时候，就不要怪我。这第1件事情，你应该也很清楚，对于像你这样的人，我是会留有后手的。这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就算是我们自己的情报人员，也是互相监视着，作为情报人员，你必须要熟悉这一点，也必须要适应这一点。即便不生活在我的监控之下，你每天也会生活在各路人马的监视之下。这些人包括但不限于我们的地下工作者，晋绥军的间谍、国民党军统、中统两个机构的人，还有日本人的间谍机构。这些间谍机构，无时无刻不在监督着你。你所露出来的任何一个破绽，都是致命的。所以说，来自于我的监视，你也不用太害怕。这件事情，你在今后一定会习惯的。”

即便知道自己，一定要被监视。但是，但确确实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宫本穆还是忍不住心里头抽了一下。

即便是事实，有必要说的这么明显吗？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大家心中有数吗？一件明明大家心中有数就可以的事情，偏偏非要说的这么清楚，这不是让人家心里头不舒服吗？

可是，这话他又没有办法说，只能忍气吞声的点头。

“是，长官，这明明就是应该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会有意见呢？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以尽管监督我，我肯定会努力为你效力的。”

何远说道：“我跟你说这些，也不全是警告你的意思。你还需要知道一点，对你的监视，并不都是我这边的。所以，你必须要分清，在什么人面前要表现出什么样子。敌人的敌人对你来说不一定是朋友，你不能相信任何其他人，你一丁点的错误，都有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我所说的这种不可挽回的结果，既是对于我们来说，你的暴露，有可能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但更是对你自己来说，你的暴露，绝对会给你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一旦你叛变投敌，我是第1个不会放过你的人。反之也是一样，你如果不叛变投敌，日本人也不会放过你。所以，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藏好，千万不要暴露出来。”

宫本穆听着这一番话，听得胆战心惊。他不禁说道：“长官，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不会暴露自己的。另外，我一定努力，拿回更多有用的情报。我现在的保证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我会努力做到，证明这一切的。”

何远笑道：“我也不是一定要吓唬你，实在是你所处的位置，不容小视。容不得半点瑕疵，所以，才在你去之前，要跟你说这些事情。另外，还有一点，我之前听孙三宝提起过，在这里，我也跟你确认一下。做情报工作的人，可以尽管不拘小节，但是，大义还是要讲的。你可以为了掩护自己，做一些和你本心不符的事情，但是，绝对不能以牺牲职责为代价。对于你这样的一个日本人，我就不以民族大义说你什么了，你讲的也不是我们中国的民族大义。但既然我们现在站在反法西斯的统一战线上，我就把你当成自己人，你可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好好做，等于说几人，我是绝对不会亏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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