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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潼关县政府大院儿的一间房子里,一名留着八字胡、脑袋上扣着一顶瓜皮帽的中年男人正拿着毛笔在县志上记录:“民国二十一年五月六日,潼关县岳老财携子离城,满载粮食的马车共十余辆,去向不明。”
桌子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大约四十岁上下,样貌普通,但是那双稍显狭长的眼睛却透着阴鹫,就像是一条盯上猎物的蛇。
“那个老鳖怂做啥去嘞?你说他家那怂娃咋还当了官嘞?前些天里报纸上天天登,那个老货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嘞。”男人眯缝着双眼,徐徐自言自语道。
说话之人叫马山,现任潼关县县长,统管潼关一切事务,本应单独隶属的县保安营,营长却是他的小舅子,事实上也,保安营也成了姓马的了。
写县志的是他的师爷,姓田名归,在家里行六,因为一肚子坏水,帮马山出了不少害人的歪主意,背地里都称其“鬼子六”。那知这货知道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认为自己的头脑已经堪比鬼神。
在潼关县,狼狈为奸的这二位可以说是只手遮天,除了那个整天喊着自己是岳武穆后人的岳胖的老爹,没有人不怕他们。
有行政权又有兵权,马山这地头蛇当的自然滋润。
但岳胖老爹你别看老头儿又土又抠,但潼关县第一大地主自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靠着祖上的余荫,本就有数以千亩的田地。自从岳老头儿接手家里的大权,不仅光种地,还开办了几家小厂子,光是长期雇佣的长工护院都六七十号人。
这年代,大战频发,马贼山匪更是多如牛毛,但凡是豪富之家那家没有枪保卫大宅的安宁?
或许岳家配备的武器多为长枪刀剑,还有些鸟铳和军队淘汰下来的老套筒,但那些长工真敢拼命。那些长工的一家老小,在这样的灾年里,如果没有老岳家接济,早就饿死的差不多了,个个对岳老财是感恩载德。
而反观保安营那一百多人,都是潼关一带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小混混,跟着马三就是为了混口饭吃。
平时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要是让他们拼命,那一个个跑的比兔子都快。
“县长,额可是听说岳老财的儿子是带着队伍回来的,咱们。。。。。。。”鬼子六的语气中透着担忧。
“怕啥?驴日的,地主家的傻儿子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以为上了两天报纸就土鸡变凤凰了?老子在潼关当了九年县长了,也算是看着那怂娃长大的,从小就知道吃。”马山随手将一份报纸摔在桌子上,食指点着上面那张标准的大饼脸不屑的说道。
田归的三角眼转了转,还是有些担心:“不管咋,咱必须得先做个准备。省城的那位可说了,上边的命令是他兼任保安营营长一职。”
“哼!上边的命令?就是拿着皇帝老子的命令,在这潼关,是虎也得给我卧着,是龙给我盘着。”听田归这么一说,马山的眼神变得阴郁,一脸阴沉的道。
“这样,省城里,让管家带上3000大洋,再去跑一趟,看看能不能把兼任保安营的任命去掉,县城这边,县长您安排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他这次回潼关,可是没几个人知道。”鬼子六建议道。
“哈哈,还是你老田鬼主意多,就这么办。”马山拍板决定。
。。。。。。
两天后。
“你个憨娃!老子这点儿家当迟早都得让你给败光了!”坐在马车上的岳老头一边挥着鞭子抽岳复,一边大声骂道。
这才两天时间,岳复就已经收下了七十多名灾民,派人先把他们带回潼关县安顿下来。
其中的年轻人占了大多数。
不是岳复刻意收留年轻人以便于扩充军队,而是打从去年那场大旱到现在,活下来的,大多以年轻人为主。
那个年代的人本来寿命就不长,上了些年纪的在饥饿面前又怎么能熬过这些年轻人?
这两天岳复可是被岳老汉给折磨坏了,老头儿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他家祖上多少代是岳五穆的亲侄子,硬说他们家就是岳五穆的后代,各种教导岳复要对得起身上的军装和手里的枪,就差没找根针在岳复后背上刺上“精忠报国”了。
岳老汉虽然是潼关县最大的地主,但是平日里却非常节俭,一粒粮食都舍不得浪费。
一见岳复这么“慷慨”的把灾民往家里带,老头儿顿时又心疼起自己的粮食来。
“老汉,别打了,额这不是也没啥办法么?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不是?”岳复甚至连躲都懒得躲的说道。
说真的,人这个动物很贱,有些事就算再不喜欢,但经常做了,也就习惯了,甚至包括这种长期挨老爹的鞭子。以老头儿那种拿捏到恰到好处的力道,某胖甚至喜欢上了这种带有这个时代烙印的父子间的交流,还附赠按摩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