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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初的中国,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基本都以平房为主,三层楼房甚至两层的都算是高档建筑了。
当然了,东方最大的城市上海不在此列,但淞沪响彻数月的炮火,也将那个亚洲最大的金融中心摧毁的不像样子了。
在中国的这个北方军事重地原本最繁华的街道上,两层小楼却并不少见,还都是以厚实的青砖所造,就算是迫击炮,也不一定就能轻易摧毁。
展示着无论任何时代,资本的巨大力量,那原本是属于银行和银号的建筑。
当然现在是没人了,在日军抵达这里之前,荷包鼓鼓的银行家们早带着金条向南逃走了,留在城市里忍受着兵灾和炮火的永远都是无能力远行的普通人以及一些希望趁着乱世想火中取粟的有心人。
对于中国北方的深秋来说,清晨6时多,其实是温度很低的时候。
许多居民如果出门的早,都穿上了远比夹衣要厚实的薄棉袄。
日军仅着单薄夹衣军装,但却是大汗淋漓,可以想见他们这一路奔跑速度之快耗费体力之剧。
而对于日军领头带队的少尉木桂良友来说,师团部直接下达的军令是十五分钟之内必须抵达南门增援,否则军法从事。
可他收到军令的时候,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四分钟,十一分钟要狂奔近2500米的距离,这真的是不太容易。
暮霭中,南门城楼的黑影已经清晰可辨,带队的木桂良友崩的紧紧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顶多还有一里路他就可以抵达目的地了,总算没有迟到。
只是他并不知道,就在距离他180米的街中心原本属于银行的二层小楼楼顶,一双眸子也泛起了笑意,笑意中带的除了终于等到目标的欣悦,还有,和北方深秋早晨一样的冷冽。
那双眼睛的的主人,名叫窝头,没有大名。
窝头是独立营长城之战在承德大撤退的时候在路上捡的小屁孩儿,那个时候,他才17岁。
但他,却是孤身一人。
父亲早逝,由母亲拉扯大,可是,还没等到他能娶妻生子孝敬母亲的时候,日本人打过来了。
在向南逃亡的路上,路过的日本军队残忍的用机枪扫射拖家带口不想做亡国奴的中国难民,原因不过是他们想看看中国人在子弹中逃窜的狼狈模样。
窝头的母亲最后一次行使了做母亲的责任,用身体挡住了机枪子弹,将窝头推进了山沟侥幸逃脱。
母亲最后塞到他怀里的,就是一个窝头,那是他们最后的食物。
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自从嚎啕大哭讲完他的故事,就再未流过一滴泪,哪怕是他为了进特战大队,生生跑晕在考核的路上。
这个少年是靠着比任何人都坚韧的神经,在新兵营训练了三个月,参加了最少四次考核才进了特种大队,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五的老兵。
而他之所以会随着这支特战小队潜入石门城,是因为,他最熟悉这座城市。
整个独立营,没有人比他再熟悉这座城市。
这座城市的街道,他闭着眼都能走完。
他可以画出这座城市任意一条小巷子的地图。
有他在,特种小队就有人工导航。
在从东北归来后的一年,特战队员分散至中国北方和东南各个城市收集情报并学会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人。
窝头,就在石门,被推荐到银行,做为一名银行学徒,人称爱笑的窝头,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
直至收到独立营准备作战的召集令,这里的人们也不知道悄然失踪的长相可爱的窝头,其实他的手上,最少留下过超过三十名日军的性命。
他笑的越灿烂的时候,就是鬼子死得越多的时候,只有那时候,他才觉得天上的母亲,也在笑。
趴在二层小楼楼顶上的窝头,眼睛盯着瞄准镜,圆圆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选择的这栋楼,正是他生活超过一年的大楼,他选择的这条街,就算是他闭着眼,也能从街头走到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