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诧异地看向萧亮。

“你之所以会这么难过，不就是因为不能确定我的感情吗？我答应你，等叶琪一出院，我就立刻准备跟你结婚。等我们确定下来，你就再也不用害怕我会为了别人动摇了。”

“可叶琪都已经为你自杀了……”

“我说过，她只是一个需要我去照顾的朋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别人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感动不已，一直以来，我很明确萧亮对我的情意，虽然叶琪口里说成全，但实际上一直在纠缠不休。

这时候，病房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我们对视一眼，冲了进去，叶琪正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划在自己的手上，鲜血滴落下来。

萧亮惊恐：“你在干什么？”

叶琪绝望地看着我们：“你刚才还说会一直照顾我，可你一转身就要跟米朵结婚，你不要我了……我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我跟别人结婚并不影响继续照顾你，我跟米朵都是你的朋友！”

叶琪苦笑一声，歇斯底里：“借口，你说的都是借口！你就是想把我甩掉，就像我老公对我做的那些一样，只不过，他伤害的是我的身体，你伤的却是我的心……”

“叶琪，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活着的，你不能总是这么冲动，不能总是不懂得爱惜自己！难道你这么做了，就能改变我对米朵的感情吗？”

叶琪崩溃地用力划向自己的手：“我不能！所以我才只能改变我自己，我要把自己毁掉，这样就不会再去纠缠你！”

她继续威胁着如果我们结婚，她就要继续割下去。我有些恼怒，每次威胁自己给谁看，一会儿吃安眠药，一会儿割脉自杀，为什么会有这么极端的女人？

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自残，我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你，不跟萧亮结婚。我答应你，不会逼着他离开你，只要你想，他会一直照顾你。现在，你可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了吗？”

他们同时一怔。

萧亮难过地看了我一眼，痛苦对叶琪道：“把东西放下，我答应你。”

叶琪手里的玻璃应声落地，她也随之虚弱地摔倒，似乎这一闹费尽了她全部力气。她拉住萧亮，祈求他别离开，在这儿陪着她。

萧亮松开我的手：“好，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我失望地退出房门。

明明知道刚才是我自己将萧亮推给叶琪，可是看到萧亮说出答应的字句时，我的心也难受得像被玻璃碴儿碾压过一样。

我呆呆在天台坐着，萧亮的电话极有耐心地拨过来，一个接一个。最终我忍不住，按下了接听键。

“米朵，我知道刚才又松开了你的手，叶琪这次出院时，我会和她说清楚。不管她怎么样，我现在爱的是你，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我好期待曾经我们做过的梦，‘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亲爱的，我们结婚吧！”

我的泪狠狠坠下，落过十几层的高楼，微渺难觅。

夜风无止无休。

我走进包厢，叶琪一人在喝闷酒。

思索片刻，我落座：“你这么晚叫我过来，应该不会只是想喝一杯吧？说吧，你为什么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