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森真澄倏地抬眼看向座机,心跳咚咚剧烈起来,和看到江夏的时候不相上下——其他人想联系她会通过手机,而会打这个电话找她的人,只有那个可怕又可恶的“送葬银币”。
这道铃声让高森真澄本能升起反感,简直想一花瓶把座机打碎。
但理智却又逼着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电话前——从被对方拍到前男友的尸体开始,她就没法拒绝“送葬银币”的要求了。
小心拿起听筒,听筒里果然传来了那道被变声器加工过的声音:“我还以为今晚死的会是鸟丸奈绪子,没想到只是一个倒霉的替死鬼。”
高森真澄一听他居然还敢怪自己,顿时怒了:“关我什么事!你连目标对什么过敏都不知道,就敢下毒杀人。”真是一点也不敬业,还连累她被江夏吓唬!
“哈哈,这么凶干什么。”“送葬银币”听起来倒是很积极向上,没有纠结这个失误,决定继续往前看,“现在奈绪子是警方的重点保护对象,很遗憾,我们只能跳过她,先杀下一个人了。”
“下一个?!”高森真澄声音都拔高了,“你这个杀人魔,你到底还想杀多少人!”
“送葬银币”阴笑:“我杀过多少人我不知道,但你已经杀掉两个了,再加一个,凑成三个不好吗?”
高森真澄快要崩溃了:“当然不好!还凑三个,你当打牌呢?杀完这个你是不是想说再杀一个,凑四个人一起打麻将!你们这些勒索的混蛋果然都该下地狱,你太贪婪了!”
然而“送葬银币”显然没打算给她选择:“可是你要知道,杀人这种事只有零个和无数个的区别。从那个垃圾前男友找上你开始,你就已经没法回头了——难道你要放弃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吗。”
“……”
“别担心,你如果被抓,我也会有麻烦,所以我一定不会让你暴露。”“送葬银币”打一鞭子又给个甜枣,“等事情结束,你还可以干干净净地回归到你原本的生活中去。”
高森真澄将信将疑:“‘不让我暴露’……你确定你瞒得过江夏?你好歹也是个罪犯,应该看过他的相关报道吧。”
“当然。”“送葬银币”声音里有一丝属于天才的傲然,“只要你完全按照我说的手法去做。”……我就能保证我不被江夏抓到。
至于你,你只是我戏耍那个年轻人的道具。
高森真澄毕竟年纪还小,没听出对方话里暗藏的恶意:“什么手法?”
“送葬银币”笑了:“那可是我密藏的杀人绝招。即使行凶者不在现场,也能让目标一无所知地自己把自己送上绝路,就像舞台上被操纵的人偶——这样你就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会被从嫌疑人中排除出去。”
……
虽然发生了命案,但在三友公司庞大的赞助面前,对倒霉死者的心痛,显得不值一提。
打着“完成社长遗愿”的旗帜,六条会社主动要求把走秀比赛继续进行下去,而菩陀会社当然也不会拒绝。
于是最终,原定计划不变,晚上的走秀比赛如期进行。
“真敬业啊,这样了都要比赛。”毛利兰走出房间,看着走廊上忙碌往来的工作人员,忍不住跟江夏和铃木园子感慨,“这就是社会人的心酸吗。”
江夏点头:“就像发生案件的时候不管吃没吃饱,都要先去破案。”
还好他吃饭的时候一感觉到周围有杀气,就会先准备好方便携带的食品。就算实在来不及准备,也可以拿现薅的杀气卷成鬼薄荷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