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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顾芝芝迅速去灶房打了热水沐浴。

沐浴完，坐在堂屋里，一边用毛巾慢慢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静静等赵氏回来。

烛火下，桌上摆放着三罐茶酱。

和酱油不同，茶酱呈一种浆糊状，很粘稠，是褐绿色的。

此外三罐茶酱均装在瓷瓶里，瓶身上各画了不少花鸟鱼等图案，很是美观，这些顾芝芝白天就粗略研究过一遍了，只是那时心绪杂乱，只拿勺子搅了搅里面的酱，现在，她准备逐一尝尝。

顾芝芝从空间里拿出三个调味碟，挖出茶酱，装进小碟子里。

拿起小勺，从左至右，分别尝了一口，顿时，满嘴都是一股齁咸味。

她显得眉心拧起，忙又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大口。

口中的咸味稍淡了些后，舌尖竟尝到一股淡淡的茶味，但这种味道和平时喝茶的口感不同，感觉更像是在喝洗茶杯的水。

最右边一罐茶酱茶味略淡些，里面添加了不少肉丁，一看就是下了本的，价格不菲。

她想起严凌风说过，茶酱是从一种叫白茶果的果子酿制来的，这股洗茶水味很可能是白茶果残留下来的。

且这三罐茶酱都是京城的老字号，在大户人家间销量极好，加了肉丁那款茶酱，据说连宫里的御膳房都在用。

顾芝芝暗自感慨：

怪不得只在大户人家间流行，这包装，这成本，假若天天用的话，一罐茶酱没多久就消耗完了，简直是轻奢品，普通老百姓哪里消费得起。

这么一对比，自己用黄豆酿制的酱油，出了需要晾晒、烘烤、制曲等工序繁琐一些，成本倒是实惠许多。

顾芝芝心里盘算着，到时候可以把价格定得亲民一点，主要消费对象是中下层百姓，小本生意，银子长做长赚，应该能扩出一条销路来。

想到赚钱，顾芝芝双眸都变得明亮了不少。

这时，院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了，顾芝芝忙将桌上的东西和毛巾收进空间里，起身迎出去。

一个模糊的人影钻进院里，反手几下拴上绳索，就朝堂屋快步跑来。

“娘，是你吗？”顾芝芝站在堂屋门口，低声问。

“别说话，快进屋熄灯！”赵氏气喘吁吁，自黑夜里跑到光照下，脸色有些蜡白，身上灰扑扑的，沾了好几处污泥，显然是在路上摔跤了。

她神色慌张，一把抓起顾芝芝的手腕，快步跑进堂屋，鼓起腮帮子猛一吹，屋内瞬间就陷入一片漆黑。

“娘，发生什么事了？”顾芝芝在黑暗中听着她粗重的呼吸声，心脏不由自主提了起来。

赵氏在暗中摸索着坐到椅子上，“我……看见他们了！”

“谁？”顾芝芝眼皮一跳，心跳悄悄加速。

“银子已经送过去给宋里长了，只是……”赵氏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艰难咽了咽干燥的喉咙，这才小声紧张道：

“只是回来的路上，娘碰见李寡妇和她的姘头了，我还摔了一跤，被他们发现了，我就跑啊跑，一口气也不敢歇跑回来了，不知道他们有没认出来是我……”

闻言，顾芝芝反而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赵氏银子被抢了呢，不是就好！

重新点亮了草灯，堂屋再次被昏黄的光芒笼罩住，她拍了拍赵氏的肩，低声道：

“怕什么，就算认出来了又怎样，他们敢声张吗？应该心虚逃跑的是他们才对啊，快去洗漱歇息吧。”

赵氏怔愣了一下，猛然醒悟：

“咦，对啊！偷情的又不是我，我跑什么啊？！”

她拍了拍胸口，长舒出一口气，小声嘟囔着起身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