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迅速在身上摸了摸,他沐浴完才出来的,身上竟没有可利用的物件,眉一皱,手直接摸上了发顶,取下头上束发的簪子!
一头墨发散下,手同时一掷,簪子立刻如离弦的箭一般射出。
“啊——!!”一声男人的惨叫响起,那道黑影身体一抖,立刻从栅栏门上重重摔下来。
长胜握紧了剑柄,立马抬步走出拐角,但刚走两步,那院里立刻传来女人泼辣的谩骂声——
“黑心烂肺的下作东西,三更半夜眼瞎了摸到我家来,老娘的菜刀已经磨好了,你要么滚,要么敢进来,老娘就一刀剁了你的头喂狗……”
院子里。
母女两人本激烈的狗吠声惊醒,立刻爬起身,刚出屋子,就倏地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刺耳清晰的叫喊声。
两人神色顿时一震,急忙冲出堂屋,顾芝芝手里抓起了锄头,赵氏拿起了镰刀,一脸戒备站在堂屋门口。
来不及亮灯,屋内外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阿黄和两个狗崽子冲着外面疯狂叫唤,母女两不知那贼人到底是在院外,还是已经翻墙过来摔进了院里。
赵氏心一急,立刻泼辣地冲着院门方向一通谩骂,因为太紧张,声音尖锐得破了音,紧紧抓着手里的草镰刀,浑身颤抖。
顾芝芝拖着锄头,立刻解开了绑在阿黄脖子上的绳圈,阿黄得了自由,身体“嗖”的一下蹿向院门,冲着栅栏门外狠命地吠叫龇牙。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立刻匆匆从院门口跑开。
院外没了声音,阿黄也不再吠叫,只是龇着牙齿,在院里左右徘徊,像巡逻一般。
母女两人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去,知道那贼人还没翻进院里,不由得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赵氏抖着身体,惊骇地喘着气息,手里的镰刀“哐当”一声掉落,缓缓蹲在地上。
顾芝芝见暂时脱离了危险,急忙回屋点亮了草灯,端着灯走到院里,仔仔细细巡查了一遍,这才退回堂屋。
“娘,别怕,应该没事了。”顾芝芝白着脸,手拍了拍赵氏背脊,将人慢慢搀扶起来。
赵氏一脸惊惧,手掌放在胸口上,软着双腿坐回堂屋里,咬牙愤恨道:
“天杀的,不知是哪个下作东西,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阵儿,又开始来翻墙了,芝芝,今晚还要有阿黄,不然咱们睡得那样沉,恐怕……恐怕……”
拍了拍赵氏手背,顾芝芝心里也是一阵心惊肉跳,平时她睡眠浅,外面有动静也许能及时察觉,但今天白天她们实在太累了,夜里睡得极沉,要不是阿黄拼命吠叫,贼人摸进屋里,后果不敢想象!
两人惊吓一场,都没有了睡意,坐在堂屋里缓了许久,心跳才好不容易慢慢平复下来。
赵氏絮絮叨叨地骂着,以前她们母女俩刚被撵出顾家时,住在这破房子里,那会儿天天夜里有男人流里流气地拍门敲窗,说是怕寡妇母女深夜寂寞,要上门来陪她们暖暖被窝。
赵氏那会儿天天精神紧绷着,夜夜不得安眠,每到夜里就拿着菜刀放在枕头边,若是遇到男人来敲门翻墙,立马爬出去狠狠大骂一通,泼辣的性格就是这么慢慢磨练出来的。
这种骚·扰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那些二流子大约都知晓了她不好惹,渐渐的便不敢来了,母女俩这才能顺利睡个好觉。
“也是我松懈了,别被我查出来是谁,不然我非要豁出去,跑上门去骂得人尽皆知,看他以后在村里怎么住下去!我呸!下作东西!”
赵氏胸口起伏不定,心里像藏着一座活火山似的,随时都可能爆发,气得狠了,站起身冲着门外又一顿高声泼骂,这才罢休!(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