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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当然不信。”

顾芝芝双眉微微拧起，目光灼灼，微微俯下身，食指轻轻戳上他胸口，一字一句道：

“我想听你心里最真实的那句话，不要再扯开话题。”

她俯身逼近，食指的力量很轻，陆锦承下意识往后仰，身体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起下颌，迎视上她灼人的视线。

她的小脸近在咫尺，那双杏眸明亮清澈，似要将他心底垒砌起来的情感屏障，一点一点看透，击碎。

“还有昨晚，你说随便闲逛，实则，是你在背后默默守护了我，若不是你，我和我娘，恐怕早就遭了李寡妇和罗宝根的陷害……”

顾芝芝微微咬住下唇，看他一言不发，脸上闪过几分气恼，“你回答我，你其实也对我有好感的吧？”

不要再告诉她，他在背后默默做了那么多事，又偷偷地画她的肖想，都是因为一句无聊，骗鬼呢！

陆锦承放在腿上的双手，缓缓握成拳，心跳加速，轻轻吸满一口气，缓了缓，才舒气，“先出去再说吧。”

她离得太近，咄咄逼人，已经看穿了他的心，他心跳紧急，真怕自己一冲动，便会不管不顾向她坦白心迹，但那样不行，前方埋着不确定的因素，如同一颗不知位置的水雷，倘若他冒险越界，会伤害到她。

她是女子，这世间对女子已经够苛刻了，他不想因为自己心迹都分辨不轻，就轻率向她表明，彼时，他可以抽身回京城，而她呢？

她生于斯长于斯，陷入流言蜚语里，如何抽身？

轮椅转动，发出轻微的辗轧声，顾芝芝推着他回到茶几旁，随后又缓步将卧房内的灯盏和千字文拿出来，搁置在桌面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她坐回小凳上，目光明亮，瞳孔里映入他的脸。

藏在卧房的秘密已经被她翻找出来，陆锦承知道，再掩饰下去也无用，只会显得他谎话连篇，欲盖弥彰而已。

他耳根滚烫，轻轻翘起唇角，注视着她，沉吟许久，嗓音沉哑答道：

“不错，我确实也对你有那么一丝好感……”

闻言，顾芝芝杏眸缓缓睁大，心上像捧了只兔子，在扑蹬扑蹬踹她的心脏，她表情怔愣望着他，心跳快要崩上嗓子眼，“你也……喜欢……”

“我还没说完。”陆锦承看见她的小脸上，一点一点漾起笑意，眉梢眼底尽是欢喜，他眉峰蹙了起来，急忙打断她，应道：

“我只问你一句，你知道我的身份么，又了解我多少，这么轻率地付出感情，不怕到头来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顾芝芝唇畔绽起的笑意一滞，睫毛微颤了颤，认真道：

“我确实不知道你的过往，甚至你的身份，若是你愿意，可以现在告诉我，或者，我会知难而退呢。”

陆锦承微微怔忪了一下，本意是劝她慎重考虑，没想到她竟然坦然接受一个未知的自己，且追问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