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雪呼吸一促,登时气急败坏:“你放……唔!”
薄唇有棱有角,左右游移。
她此刻宛如一只被猎豹盯上的黄羊,猎豹生怕她逃跑,用唇钳制她,将她压得那么紧。
猎物满腔怒火,不甘示弱,开始反咬回去,即便不能在兽口下逃脱,也要抵死在天敌身上留下反抗撕咬的痕迹来,好叫他嚣张的气焰收敛一二!
严凌风喉咙痛哼一声,眉峰紧蹙,却不愿放弃这到手的美味。
他睁开凤眸,眸光潋滟迷朦,四目对接,她眉眼近在咫尺,他直坦坦接下她投来的赤焰。
严凌风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她生气时投来的一个专注眼神,也能叫他心神激荡,轻而易举为止之着迷。
两人便这样睁着眼,无声剑拔弩张,衔接的唇如沙场兵戎对接,沙场中央弥漫起淡淡血气,喘哼是冲锋陷阵的口号,谁也不愿轻易落下阵来!
“宋小姐——你在哪儿?”
附近倏地传来一声男人呼唤。
宋初雪神色陡然一紧,下一瞬,双脚离地,被他拦腰抱进假山里。
即便是这样,他的唇仍旧像强力粘附在她唇上一样,全程不曾挪开过。
几乎是前后脚,假山外传来了脚步声。
假山内空间夹促,比外壁更为凹凸,宋初雪手心摸到一处凸出的石块,悄悄将腕间的丝带蹭上去。
她动作谨慎,一点一点无声割锯,必须要轻,否则他立马便能察觉到。
许是外面有人,她倚在他怀里,突然安分下来了,严凌风的吻也轻柔下来,如春风拂过湖边柳,水面落下圈圈涟漪,柳条的尾巴儿入水缠绵摇曳,撩人心弦。
假山光线昏暗,两人藏在夹缝之中,彼此眼睛亮幽幽的,严凌风舍不得闭上眼了,就这么边吻,边看着她。
外面那人停在假山外面,尤在喊她,声音似乎引来了两个侍女。
侍女走到跟前询问,那人便语带急切道:“有没在这儿附近看见一男一女走过?”
两名侍女异口同声说没有。
“他们是我朋友,贵府后院实在太大,我和他们分散了。”
“贵客稍安勿躁,奴婢和您分头找一找,可有看见他们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吗?”一名侍女回答。
假山内,听见那人的话,严凌风心里无声嗤笑:谁和你是朋友!
他下唇伤处发麻,终于放过她的唇,游离到她耳边,用气声道:
“才几面之缘,那人就自己称朋道友了,你说他是不是很不要脸……”
宋初雪凌厉剜他一眼:轮不要脸,谁能及上你?
她不言语,严凌风也不恼,听见外面说话声散了,他也不着急出去。
挨着她手臂倚墙站立,他从怀里又摸出一根腕带,幽幽叹息一声:
“初雪,这两根腕带是灯花节那晚的老婆婆赠的,我一直随身带着,希望有一天能绑到你我手上,没想到今今日竟在这样情形下拿出来了,既然你绑了,我也给自己绑上……”
边说着,他腕带在腕部绕了几圈,看了看上面歪扭的绳结,有些遗憾:
“这结打得太难看了,果然要双方给彼此绑上才是好……”
宋初雪一言不发,他絮絮叨叨的说话声掩盖了手腕的摩擦声,她动作悄然加快,咬牙暗忍:
等挣开这绳索,就是你的死期!(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