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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没急着上门,但海神庙和蒋家却是各有各的热闹。
海神庙那边,庙祝没了,底下几个居士自然是动起了脑筋,谁都想继任这个位子,有老人想要论资排辈力证自己是唯一选择,也有年轻些的不服数出老人的诸多污点力证对方不配非要能者居上。天黑了都还在吵,忘了渴也忘了饿。
蒋家里面一副办丧事的景象,蒋夫人晕了那一场醒来后就一直挺到现在,安排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大管家清点家产,丈夫和继承人培养的大儿子都没了,她一个老妇人也没几年好活了,可她还有大孙子和别的儿子,她得为他们安排好,不能让贪婪的族人抢自家的东西。
蒋夫人把大儿媳叫来身边,带着她一同盘点账本,这也等于是交托家产了。
“老的小的一起去了尸骨都没留下,我年纪大了,也没几年好活了,好在你膝下有子,你把财产的大头攥在手里,小头就扔出去让族人争抢,任他们自己抢个你死我活,你别吭声,这点损失凭我们的家底耗得起,只要熬到孩子长大能接手家产了,你就能卸下担子了。”
“是,母亲,劳烦你一样样教我。”
大少奶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打起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都是门当户对的亲事,大宅门里争财产的那些肮脏手段谁不知道呢,大少奶奶自然明白自己要是立不起来,不光自己死,儿子也要死,就像家里大归的姑子被弄去做人牲,她两个亲生女儿能有什么好下场,听说早已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了。
“我们家损失这么大,外面的人还说海神显灵是喜事,一个个全都是丧良心的,明天衙门肯定上门谈流水席的事,家里不能办丧事,心里再苦也要当成喜事来办,你吩咐下去,明天官府来家的时候,所有人都要高高兴兴的,谁脸上都不许露个苦相。”
“是,母亲。”
次日晨,衙门的人挨家挨户地上大户家敲门,询问他们对流水席的准备和安排,衙门这边好张贴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