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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红了,刀疤也在发红,狂野兽性在眼底若隐若现,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项恺镍撕成碎片!
项恺镍向后退了一步,稳住,轻声说:“我蛮羡慕你,最美不过人间烟火。如若是太平盛世,我可能就找你喝一杯水酒,叙叙旧就行了。但你可知道如今的北境,多少百姓想要过你这样的生活而不得?”
成甯说:“大道理,公孙磐已跟我说过。但我曾立下誓言,不再为雷鸣的江山效力。大顺朝人才济济,你且往庙堂之上寻去吧!”
说话间,竟大有心灰意冷之意!
雷鸣,就是如今皇帝的名讳了,听着成甯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项恺镍竟也无动于衷。
大约,这就是成甯还愿意跟他说话的原因吧。
项恺镍说:“不为皇上效力,那么,就当是怜悯北境受苦的百姓吧。蛮族时不时来劫掠,我们屯兵北境,不如他们灵活,总被动挨打。我需要一位擅兵法的军师,普天之下,非你不可。”
成甯固执地说:“你想多了。我只是一名猎户,又怎么懂得那些兵法之类的劳什子?”
项恺镍苦笑。
一时之间,两人沉默下来。
海鸥在头顶声声叫唤,夕阳低垂,在海平面上洒下万丈光华,金粼万里,美不胜收。
只一瞬间的功夫,那夕阳倏尔落入海平面处,只剩下强弩之末的火烧云,转眼就该天黑了。成甯说:“天黑了,我娘子在家等我吃饭,我先回去了。”
项恺镍说:“子睿,十年不见,我空着手来也不太好意思,就送你一件礼物如何?”
成甯一句“不必了”才滑到唇边,身后忽然传来叶天宇的怒骂:“狗日的兵油子,敢动老子,小心老子煎了你们的皮!哎呦!疼死我了,别打,别打了!兵哥哥、兵叔叔、兵爷爷!别打了!”
军中汉子们几个耳光几大脚下去,叶天宇老实了。他和那几个伴当,串葡萄藤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垂头丧气地拉到成甯面前。
成甯不动声色,看不出在想什么。
叶天宇求了几句饶,冷不防跟成甯打了个照片,也愣在原地了。
项恺镍说:“我的手下刚才看到这几个顽童在你和你岳母的院子后鬼鬼祟祟的,就拿了过来。”
成甯听了,就看着叶天宇说:“你又去找岳母要银子?”
叶天宇还没说话,项恺镍倒是一愣神:“他和你岳母有关系?他是你什么人?”
“算是小舅子吧。”二丫说,这是一块叉烧,于是补充,“叉烧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