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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斐然道:“没错,他们都会买竹子,但是他们买的是什么?竹箩、簸箕、扫帚,都是不值几个钱的粗货。我问你,一个簸箕多少钱?一个竹丝杯套呢?”
苏叙不假思索地说:“一个簸箕十文大钱,一个竹丝杯套,要按用了多少竹子的长度算钱。一寸竹丝一文钱,一个三分口的杯子用料大约200寸竹丝,也就是200文钱。
叶斐然一拍大腿:“所以,哪个更值钱?”
苏叙说:“当然是竹丝杯套。而且一般这些都是配成套的,一套茶具是一个茶壶搭配五个茶杯。茶壶套还要更贵,总的算下来,得一两七八分银子一套竹丝编。今年也才卖了半年的竹丝编,就挣了五两银子了。”
七娘道:“说是五两银子,也就三套竹丝编,还有一些零星的垫子什么的,入了秋之后,扇子也没有再发市了。不像竹箩簸箕那些,便宜量大,长做长有。”
很显然,七娘犯了大多数小创业者都会犯的错误,想要把中高端市场一网打尽。
叶斐然看了坐在屋檐下默默品茶的成甯一眼,说:“舅妈,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既然竹丝编能够卖大价钱,我们就专心去挣那份银子好了。你想想,假如你是个员外夫人,听人说有个篾匠能做很好看的竹丝编,在镇上有门面。你想要去看看再决定是不是该给家里添一套,可你去到却发现,那店开在菜市口,店里全都是一身泥巴味的粗人,挂出来的货品也都是粗使的箩筐簸箕扫帚,你还会相信这个篾匠吗?”
她娓娓道来,深入浅出,七娘立刻把自己代入进去,毫不犹豫道:“不信!”
话一出口,自己也愣了神,笑了笑,说:“我懂了,二丫好聪明,这样都能被二丫想到。相公,我们就听二丫的!”
苏叙也豁然开朗,放弃了在菜市口找门脸房的想法,“那我就不在那边开了。我想想,嗯,月牙巷口有个生药铺刚倒闭了,房东是如意楼陈家的,那房东人也好,正想要把房子出租。等我过了初七就到镇上找中人说说。”
苏氏听见,就说:“如意楼的陈家?那不是陈大小姐嘛!她是二丫的好朋友,哥,你何必舍近就远找中人。让二丫去说就行了。”
成甯这时候,忽然看了叶斐然一眼。
叶斐然略一沉吟,觉得这样贸然答应不妥。
人总不会珍惜太过轻易得到的东西,哪怕至亲之间也是如此。她和陈思静之间的交往一直是平等友好的,如果求了人,纵然陈思静一次两次会答应,三次四次呢?求人多了,膝盖自然软了,人也站不直了。
她迎着苏氏期待的目光,硬起心肠,说:“娘,既是十拿九稳的事,舅舅又有了合适的中人,这事儿又不是十分难办的。就让舅舅找中人吧。这点银子不能省的,给了那中人生意做,日后有什么好处,人也想着舅舅。舅舅这是卖人情给别人呢。”
她话说得漂亮,苏叙一听有道理,就附和着说:“没错。妹妹,二丫面子大,不能乱用了。用多了不值钱了。”
苏氏这才无话可说。
这时候,成甯缓缓站起身来,说:“你们仨,爱玩蹴鞠吗?来,我教你们颠球!”
话音才落,房间里仨小子欢呼着跑出来。
苏家现有藤球,被苏玉诺玩得十分光滑。成甯把球凌空一抛,飞快颠起球来,嘴里数着数:“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