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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斐然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中了小赖子的迷香,被扔进城北破土地庙的乞丐群里吗?陈思梅低着头,用头发遮盖着咕溜溜乱转的眼睛,慌得一批。
叶斐然说:“谁祸祸谁,还不知道呢。”
“陈思梅,怎么一直低着头啊?难道本夫人脸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冼氏说:“死丫头,你什么语气!”
叶斐然拍拍身上的礼服,对万氏说:“你是段元奕的娘吧?工部尚书之女,该有点儿见识。瞧一瞧我这身礼服,难道我夫君正三品的兵部左侍郎,还得委屈自个儿,被这老太太污蔑?”
万氏脸皮阵阵抖动,不知说什么才好。
玛德,哪儿冒出来一个三品兵部左侍郎?
可是那套礼服,明晃晃摆着呢!寻常乡下女孩就算仿都未必仿得出!
不由得万氏不信……
扎心的是,她的夫君,也仅是一名正五品同知罢了!
混过他们圈子的都明白,妻凭夫贵,母凭子贵。哪怕叶斐然暂时没有诰命加身,这正三品的官太太,在小小西江镇上,也能横着走了!
叶斐然语气冷得掉冰渣子:“段家太太。这几个人没文化,不懂,难道你也不懂?跟着他们一起胡闹?”
冼氏说:“臭丫头,撒谎一套套,我才不信。”
段氏也说:“你说三品就三品啦?我还说我是皇后娘娘呢!”
万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很是后悔,自己怎么倒了血霉,领着儿子来拜年,拜出这档子烂事来!
心里恨毒了陈家一家人!
连带着平时视同未来儿媳妇的陈思梅,也一块儿看不顺眼了!
碍于叶斐然还在,万氏不好发作,心里认真一笔一笔记上。
万氏说:“老太太,妹子,你们冷静下。”
她审视着叶斐然。
叶斐然说:“看来还是有个懂事理的,那就好说话多了。”
万氏说:“看来,你和陈二小姐交情也很不错,不然不会在这儿替她撑腰。没错,官大一级压死人。可天底下横竖说不过一个‘理’字,陈思静对自己姐姐下迷药,做出这种混账事,难道你凭一个三品官太太,就能颠倒黑白?”
叶斐然说:“那自然不能。”
万氏见她中套,说:“那就是了。我劝你别趟这浑水,让他们自己处理家务事得了。”
得把叶斐然支走,才好揉捏陈思静,处理这家丑。
叶斐然说:“我觉得奇怪,陈思静什么都没做,他们乱搞,为什么你们还会怪到思静头上?”
冼氏嘴硬道:“你不知道,她有多歹毒!成天给家里添乱!”
叶斐然说:“是么?我总共才到了陈府三次,怎么三次都是见到陈思梅在给你们家添乱呢?有哪次事情不是由她而起的?”
段氏脸一白,梗着脖子道:“那你怪我女儿了?”
叶斐然淡淡地说:“懒得和你们吵。你们来了也好,我正准备找陈思梅呢。我深夜来访,就是想问问,刚才我住在如意楼里,有人给我下迷香。”
陈思梅大声尖叫:“是陈思静!如意楼是她的!就是陈思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