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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说:“夫人心疼大人了?奴婢也劝过大人,说交给我们来就可以了。是大人自己坚持一定要亲自动手的。”
对于自家大人疼夫人这件事,立春和雨水渐渐见惯不怪了。
有时候像哥哥对妹妹,有时候像爹爹对女儿,有时候又像男人对女人。
这样子相处,西江镇上方圆百里,几万对夫妻里也没有一对这样的,偏偏让人羡慕。
叶斐然说:“那就罢了,拿来我吃。”
立春拿来包子豆浆,叶斐然吃了几口,看见立春和雨水、薛长乐在小矮几上吃稀饭,配的咸菜和咸鱼咸肉,和自己的不一样,就问:“你们不吃包子?”
立春笑眯眯地说:“夫人,这包子是大人专门给您做的,没有我们的份儿呢。您吃。”
叶斐然不好意思了:“那怎么行?”
雨水帮着腔说:“我们觉得没问题,你是夫人,我们是奴婢。就该夫人吃包子。”
成甯特意为自己做的包子,那是妥妥的被偏爱啊,谦逊如叶斐然,也不禁生出飘飘然的感觉。
叶斐然把肚子填得饱饱的,驾着小马车去粮行,路过秦府粮行“升记”时,却看到秦员外在打陈慧娘。
“你个扫把星!”
噼噼啪啪的耳光声音不绝于耳,秦员外故意让她丢脸到家似的,拿绳子把陈慧娘绑在粮行的柱子上,专抽脸。
陈慧娘脸被打得高高肿起,哭得两眼红肿,看起来丑得要上天。
地上躺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人,也被揍得鼻青脸肿,每个人背上都插着一个高高的牌子,上面写着“放火犯”三个大字,下面还有落款是“庆丰年伙计手书”。
而且这些人身上都穿着升记的衣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一早过来就让我看这个,你是不是存心要丢光我们家的脸!居然喊我们的伙计去放火!”秦员外打了陈慧娘一顿,还不消气,叫出陈慧娘爹娘,说,“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都不用在这里干活了!回秦府刷马桶吧!”
陈慧娘叫道:“老爷,明明是你吩咐我……”
她想要嚷嚷出真相,其实是秦员外默许自己这样做的。秦员外哪里让她得逞,又一耳光打过去,陈慧娘咬到舌头,鲜血长流,说不出话来。
秦员外指着陈慧娘,恐吓店里伙计:“以后谁敢再听这婆娘的话,这就是榜样!”
伙计们被吓得瑟瑟发抖,纷纷应“是”。
叶斐然的马车停驻在升记外面,也看得呆了。她知道秦员外很暴虐,也知道陈慧娘肯定没少挨打,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了。
那视觉冲击力,很强。
陈慧娘连带她爹娘,被家丁们押着,从粮行里走出来,正好路过叶斐然的马车。陈慧娘感受到似的,转过脸,狠狠瞪过来,正好跟车窗里露出脸的叶斐然打了个照面。
陈慧娘的神情,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她嘶哑地大喊:“叶斐然,你干的好事!”
叶斐然冷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