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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云按着秋韵,俩人双双抬头,看到王亭亭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王亭亭面罩寒霜,直奔冬云就抽了她一个耳巴子:“下作卑贱的小东西!留你有何用,给我撵出去!”
冬云哭叫着被拖走了,秋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求饶道:“小姐饶命啊!是冬云她来勾着我说话的,我……我……饶命!”
不知道如何说话才好,磕头如捣蒜,不一会儿就磕出了一脑门鲜血。
王亭亭铁青着脸,说:“秋韵打十棍,关进柴房里,三顿饭不许吃。”
盼盼不在,王亭亭现在旁边跟着的是平日最为稳重的大丫鬟彩云,彩云素日和冬云、秋韵要好,但看到王亭亭大动肝火,也不敢求情。只打了个眼色安抚秋韵,秋韵明白,自己没有被撵走已是走了大运了,于是哭哭啼啼的下去领罚。
王亭亭说:“走,我们去客院。”
彩云这时候才敢出声,说:“小姐,客院路远,您今天才好了一些,走那么远的路,吹了风,岂不是更不好了。要不咱们别去了吧?”
王亭亭说:“好歹我也练过武,哪儿如此柔弱了。区区几步路,都走不来?”
彩云见她一意孤行,暗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来到客院,正好赶上成甯和叶斐然吃晚饭。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吃着简单的饭菜,温馨热烈。那个小小的世界里,竟似容不下别人。
王亭亭被刺得眼睛痛,微微眯起凤眸,反而加快脚步,昂首挺胸走了过去。
“我来得不巧了。”变魔术一般,换了个笑脸 ,“两位正在吃饭呢?”
叶斐然见到是她,愣了一下。
成甯站起身,以客礼待:“亭亭,请坐。身子可大好了?”
叶斐然也想起该尽的责任:“冬云,上茶。咦?冬云呢?”
王亭亭淡淡地说:“不用客气了。刚才我来的时候抓住冬云在偷东西,已经把她撵走了。明天我另外安排个手脚干净的丫鬟补上。真是的,让客人看了笑话,真不好意思。”
叶斐然:“……”
耸肩,“好吧,你高兴就好。”
原以为她会被吓到,又或者被勾起好奇,询问一番冬云的事。没想到叶斐然下个话题就谈起无垢散的事儿来,王亭亭对这件事不关心,她敷衍了一番叶斐然,对成甯说:“我哥回来了。好像有事儿要找你,要不要一起走?”
成甯说:“行。”
叶斐然并无二话,拿来一件披风,递给成甯:“太阳下山了,风很大,相公要穿好披风再去。”
她个子没有成甯高,给他穿披风,笨手笨脚的。成甯笑了笑,把那双在他心口乱划拉的小手拿开,柔声说:“我自己来。”
王亭亭的眼睛又痛了,别过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成甯穿好披风,叶斐然送他们到门口,才回转。
王家很大,客院独门独院,往王璄所住的西院要经过一条长长的通道,再穿过花园、书房、正院、练武场……几乎在府里走一个对角线。
走到花园的时候,天色已全黑了,正值掌灯时分,婆子们提着灯笼,忙活着到处点灯。整个王家被大大小小的灯笼染上一层柔和的光线,透着梦幻朦胧的不真实感。
王亭亭走到花园水边,忽然停下:“对不起,子睿哥哥,我骗了你。我哥哥没有回来。”
成甯毫不意外,甚至在意料之中:“是你有话要对我说,对吧?”
——而且,是不方便让叶斐然听见的话。
王亭亭点点头,那双长挑水润的凤眸中,越发镀上一层朦朦胧胧,梦幻般的迷离光芒,越发显得她秀美的面容脱俗出尘,端丽秀雅,勾魂夺魄。
成甯转开视线。
王亭亭说:“子睿哥哥,我美么?”
成甯点点头,坦然承认:“你长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