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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人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烦躁不安。
成甯在屋子郑重一站,拱手道歉:“马夫人,我代拙荆道歉。她年轻不懂事,没有管束好下人,给您一家添麻烦了!”
马夫人还没说话,马知府抢上前,说:“成大人,哪里的话!奴婢不懂事而已,千万不要见外!反而是我家侄子犯下大错,是我们不好!您可千万不要见怪啊!”
而马夫人,只看到马蕴乔完好无损的站那儿了,就松了口气。
她说:“没错,是我们家不对。小乔,快给成大人、夫人下跪磕头,谢罪!”
马蕴乔跪下来,磕头,又给成甯和叶斐然上了茶。
喝过了茶,马夫人说:“那丫鬟的尸体,我已经命人带去城郊给她族里人了。恰好是本地人,给了五两银子发丧。”
又说了几件事,事事俱全。叶斐然没经历过这些,也说不出什么道道来,就一一听着。
马蕴乔听见,又作妖起来:“成夫人,你好狠心。惊蛰是因为你而死的,如今五两银子就打发掉了?”
叶斐然脸一沉,实在不乐意跟他吵,同时很想穿越回到前段时间抽打那个鼓励薛长乐试试多接触马蕴乔的自己一顿。就把眼睛看向马夫人,特别无辜特别不解那种。
马夫人“嗡”的,就上头了,开口骂道:“你还作妖?那丫头是给成夫人挡刀子了还是熬夜做活儿累死了?什么叫因为她而死?她自己下作要给成大人放药被逮住了,丑事败露自杀,我们不往外传就算全了她的名声了,你怎么好意思怪夫人?”
马蕴乔梗着脖子道:“惊蛰知书识礼,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昨天她还跟我在暖阁那边笑,今天就死了,里面一定有隐情!”
“知书识礼?”叶斐然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怒极反笑,“你该不会觉得惊蛰懂的那几句歪诗就是知书识礼了吧?还是你觉得我们长乐就是那种没有文采的女人?所以,凭这,不要一个清白姑娘,要一个婢子?”
马夫人面红耳赤,燥得恨不能在地上找条缝躲起来。
她跺着脚,对马蕴乔说:“你别说了,别献丑了行不行!”
马蕴乔偏要说:“什么歪诗?你们这几个,全都是乡下来的泥腿子!她的好处你们都不懂!”
叶斐然乐了:“乖乖,还遇到知己了。马小哥,你也不晓得仔细想一想,知书识礼的大姑娘,会好端端对个陌生年轻男子笑吗?”
马知府两眼冒火,“啪”的一巴掌打到马蕴乔脸上,这下好了,马蕴乔两边脸蛋上的掌印对称了。马知府怒吼:“你知不知道成夫人的儿子,是大顺朝立国以来最年轻的举人?人家家里一家出神童,你居然说人家是泥腿子!你啊你,我觉得,这个屋子里最没有文化的就是你!”
他拍着大腿,对着马蕴乔破口大骂。
叶斐然对成甯说:“相公,看来那丫头没少在背后编排我。既然如此,我们就如实向内务府说了吧。为什么会养一头瘦马给我们,我们也得好好追查追查了。”
马蕴乔震惊:“瘦、瘦马?”
马知府老脸涨得紫红紫红的,指着马蕴乔鼻子:“你个傻子,谁家伺候的丫头会诗词歌赋?那必须得是养了来准备收房的瘦马啊!亏你总说你能干,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吗?”
“你就是个傻子!最大的大傻子!!”
“薛姑娘,都是我家小乔不是,我才知道你们当中发生了这么多事!这门亲事,我们从长计议!”
马知府压抑很久了,这会儿开始尝试转圜。
不愧是官场走老了的人,还懂得抓住薛长乐曾经有意和马蕴乔结亲的关键点。
但,只有马夫人附和了两句。除了他们两口子,没有人乐意继续接这个话头。马知府讪讪的,也就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