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答允了,林夏自去叫车什么的,把叶斐然扶到车子上,这才挥手作别。但,这样一离开之后,叶斐然却再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
这个小小插曲,她没有往心里去。
这天,已经离万寿节很近了,叶斐然要送进宫的贺礼也全都准备好了。
而且,按照宫里的规矩,家里也得陈设贺寿的东西。苏氏见叶斐然忙忙碌碌的,人都瘦了一大圈,心疼了。对叶斐然说:“二丫,有什么娘可以帮忙的吗?”
叶斐然想了想,说:“没有,娘,让我来就好。”
苏氏走开去,叶斐然没有注意到娘亲眼底的失落。她转个身又投入到忙碌中。
等到所有单子眷清,她看着作为主礼的玉观音被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忽然一拍大腿:“糟糕了!”
春分捧着玉观音,问:“哪儿糟糕了?”
她脸色煞白的。
叶斐然说:“这礼物还差一份啊!”
“在这儿。”成甯来得正是时候,他带来的是一张——字画?
叶斐然傻眼:“相公,你带的啥玩意儿?不当吃不当穿的,太后又不大认得字,你送一字画给她?”
他们家如今佛系得很,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求不被景熙帝杀头。
就这,也不能得罪了太后呀!
成甯说:“你只管送去。”
叶斐然看着那字画,画的是一幅亲子行乐图,画工一般般,更过分的是,有些地方霉霉旧旧的,被虫子蛀了好些小孔。
这东西……
但,成甯不会坑她。
叶斐然看了一眼落款,“爱妻诞育麟儿夫萍献拙?”
她看着成甯:“谁是萍?”
成甯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叶斐然吓一大跳,差点儿把那副画掉地上:“这是皇上的画?”
成甯说:“不,是太上皇生前画的。”
他说:“皇上名叫雷鸣,太上皇名叫雷萍,父子两个的名字,取诗经《鹿鸣》,呦呦鹿鸣,食野于萍之意。”
叶斐然说:“你哪里搞到的?”
成甯说:“你就送去吧。”
叶斐然拿着那画,直哆嗦:“相公,这也太乱来了……”
“没事。”成甯说。
叶斐然转念一想,上面既是死去的太上皇早年手笔,对于寂寞深宫,和皇帝离心离德的太后来说,不无安慰。比什么金山银山,都要强得多。她转嗔为喜,说:“有道理。”
看了看那些发黄的虫眼,又撅起了小嘴:“又不早点给我,好让我重新装裱一下嘛。”
成甯微笑,“画太新的话,就不像旧的了。”
“画太新的话……”叶斐然想了想,恍然大悟,明白过来,“我知道了,还是相公聪明。”
她一向自负聪明,也只有在成甯面前,才甘拜下风。
把画卷收好,叶斐然和成甯一道回房中歇息。
琼州一年里有十个月是夏天,剩下两个月也仅仅秋凉罢了,两个人可以尽情放飞自我,在京城却不行,过了中秋,银杏叶变得满树金黄,柿子也熟透,然后不过三五七日的光景,突然之间就断崖式降温,嗖嗖的冷。(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