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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都是忠心耿耿的,全盘替自己夫妇考虑,叶斐然心里一暖,低声道:“这些都是小事,你们也想太多了。”
薛长乐苍白着脸,笑了笑:“夫人,你身上再小的事,在我们心里都是大事啊。”
叶斐然陪薛长乐说话,缓解她身上的伤痛。
成甯却在院子里伫立良久,后来又进了书房,一直等到天边亮出了鱼肚白,他才从书房里出来。直接上朝去。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按品列位,三跪九磕,在演礼太监的号令声中:“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本应由景熙帝坐的龙椅,空着。龙椅旁,另设一椅,雷玮安坐其上,神情严肃,端坐如仪。
雷玮道:“平身。”
一时礼毕,大臣们齐刷刷的站起,高举白玉圭,垂眸恭立。
雷玮道:“众爱卿,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柳相出列,雷玮目光落在他身上,很是恭谨,柔声道:“柳相,有何事启奏?”
抖了抖胡子以示微笑,柳相说:“老臣并无大事,只是私心关怀皇上龙体是否康复?这都已经整整半个月,没见皇上了。老臣挂心得很哪!”
也就柳相敢在朝堂上问这问题了,不少大臣偷偷的在下面偷瞄雷玮。不慌不忙地,雷玮说:“承蒙柳相挂心,父皇身子尚在康复中,然而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太医说,着实需要调养。”
低垂着眼皮,脸上肌肉不动,只浑浊发黄的老眼底下闪过一点精光,柳相说:“既然如此,老臣无话。”
他回到列席中,不再说话。
雷玮看着大家,说:“众爱卿还有事么?无事的话,就退朝吧。”
刑部尚书姚宏斌出列:“臣有事启奏!”
雷玮说:“呈上奏折。”
早有太监下来,从姚宏斌手里接过奏折,呈上雷玮。雷玮看奏折的功夫,姚宏斌说:“近日京城屡见恶徒聚赌,相互街头厮杀,闹出了十几条人命,治安日渐恶劣。刑部和应天府日夜忙碌也无法根治,请太子明鉴!”
他也没有给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还在朝堂上弹出这问题来,显然是挖了个坑给雷玮踩了。
而且,治安问题,看似鸡毛蒜皮,万一雷玮一踩下去,保不住有什么后着。一时之间,大家都看太子的反应——你是太子,你监国的时候,连个小小的京城都管不好,怎么着?
雷玮看起来也没有想到,姚宏斌提出来的,竟是这么一个鸡毛蒜皮的问题。他说:“爱卿,赌棍聚赌,不过小事……”
他想说,让刑部和应天府酌情去办就行了。一抬眼,和成甯眼光接触。
成甯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就像一盏明灯亮起,雷玮及时转了话头,“不过是小事,也不能掉以轻心。京城乃国之心脏,京城乱,则天下乱,不治京城,无以治天下。爱卿且放宽心,孤一定会跟内阁大臣们,商量出一个周全办法。”
落落大方一番话,听得百官暗地里直点头。
冷不丁,雷玮对姚宏斌说:“爱卿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