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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斐然不会告诉陈思静,这些金叶子银锞子,是她从前蚂蚁搬家一般,一点点地把大块的金银融了之后重新铸造,存进空间里的。她含糊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总得在身上常备着点。你快拿着吧,做正经事要紧——这个金叶子,不多不少,三分重一个。银锞子每个三钱。”
知道彼此之间不需要再客气,陈思静也就把金叶子都抓起来,又做了一番准备,这才让南西篱把全家的奴仆集中到正院中。
当着奴仆们的面,陈思静说了一番世道艰难,实在无以为继,希望下辈子再续主仆缘分之类的话,然后每个奴仆按照等级,年资等,发了数量不等的金银,最后当着大家的面,把一大叠卖身契,放进火盆里烧了。
日暮西陲,没有点灯,庭院内光线暗淡,越发衬得火盆里的火苗旺盛,照得陈家仆人们的脸红红的。不少人神色凝重,更有甚者,哭出了声。
映月、映红、映翠、映星四个大丫鬟,更是泪水涟涟,四个人突然约好了似的,一起跪在地上,对陈思静道:“二小姐,我们不走了。我们也不要工钱,只要留在二小姐身边就成!”
陈思静心一软,正要答应,视线和叶斐然接触,想起正经事来,硬起心肠道:“映翠映星,都已经定了亲了,拿着钱嫁人,做正儿八经的好人家媳妇。映月映红年纪小一些,但也都各自有技艺傍身,映月的针线活是拿得出手的;映红会识字算数,到了哪儿都抢着要你。拿了这些银子出去,做个小生意也好,供家里兄弟读书也好,强似跟着我们这艘日沉一日的烂船。我心意已决,你们莫要为难我,如果真的是对我有感情的话,就再听我一次吩咐。”
四个大丫鬟从没听过陈思静这般语气说话,肝肠寸断,到底不敢违抗陈思静的命令,只得哭着拜别。
遣散了所有奴仆,陈家大院一下子冷清下来。
叶斐然同情地看着伤感不已的陈思静,给时间她安置自己的情绪。就连南西篱,也格外乖巧,既不嬉皮笑脸,也不说他那些一点不好笑的冷笑话,只是坐在陈思静身边,任由陈思静哭湿了他的肩膀。
哭了一小会儿,陈思静坐直了身子,鼻音很重地说:“我好了。快点让阿成他们进来吧。在外头耽搁得时间长一点,危险就多一分。”
……
分成五批人,从角门悄悄摸进了陈家后院。
由薛长东分配,小虞帮着,看着士兵们井井有条地,有人做饭,有人做卫生。陈思静突了眼:“我以为……以为士兵都跟土匪似的,进门一窝蜂,要让我们自个儿做饭伺候这些兵大爷呢!”
叶斐然说:“柳家军可能会这样,但我们不同,我们是成家军。大家都很清楚,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你在朋友家里作客,会作践朋友的家私,吃光抹净一走了之吗?”
南西篱在旁边听着,眼底闪过一抹亮光,一闪即逝。若无其事地,他说:“我看到好些人脚步还是虚浮,是不是曾经受了伤,又没能复元?现在靠着一把子力气还能支撑,长久下去,人就得废了!”
叶斐然微讶道:“果然是神龙谷的传人!一眼就看出底子!是啊……你说得没错,但是没辙,没时间给他们细细调理了!”
支起颀长的身子,站了起来,向自己屋子走去,南西篱说:“我这儿还有一些草药,熬了汤煮了药膳给他们吃下,能滋养损伤了的脏腑,益气补血。”
陈思静张了张嘴巴,似乎有些吃惊,然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急急脚跟过去:“我来帮你!”
吃喝了南西篱配的药膳汤,当天晚上,陈家大院鼾声如雷。
叶斐然把自己拾掇干净,爬到陈府最高的楼房屋顶上,正准备使用技能,没想到成甯跟了过来:“行宫那边,正在饮宴。”
顺着他眼光的方向看过去,叶斐然看到了,那一片建筑楼宇气派,灯火通明,映红了天空。和乌灯黑火死气沉沉的城镇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