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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月亮说:“不是的。我没打算施恩于你。天宇,你成亲之后,我就清醒过来了。我现在对你已经死心了,但是……你姐姐曾经有恩于我,我又曾经亏欠与她。我想要为她尽自己一份力。”
叶天宇说:“……行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被说服。
等他回过味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成甯对于自己一觉醒来之后多了个秤砣的事儿,面无表情,只放下一句:“别拖后腿就好。”
闻月亮顿时大喜,眼睛笑得弯弯地:“哎!”
成甯又说:“但是我们两个已婚男子,带着你一个年轻姑娘到处乱走,始终不好。等到了外面,我们以兄妹相称,如何?”
闻月亮垂着眼睛道:“只要能帮上忙,虚名什么的,我才不在意。”
成甯说:“闻姑娘深明大义。”
再不多话,三人一同出发。
一路上,叶天宇有意疏远着闻月亮,闻月亮倒是自觉,远远跟着。
直到进了徐杭县城,情况才发生改变。
这块地方王家的眼线何其多。小心翼翼地绕开着各种或明或暗的眼线,三个人简直成了躲着猫儿的老鼠。
在又一次险险避过一批王家的家丁,闻月亮没站稳,一趔趄滚在地上。叶天宇离得最近,伸手拉起了她。等闻月亮站稳之后,他立刻放了手。
也就是这时,闻月亮打破了沉默:“谢谢你。”
叶天宇说:“谢什么啊。”
扭头就走。
闻月亮追上来,问:“以王爷的地位,这大顺境内只有横行无忌的份儿,何须如此小心翼翼?”
叶天宇说:“这就叫,血仇好了结,情债难分清啊。虞郡王家大小姐对我姐夫一片情深,甚至倾城以赠,而我姐夫坚决不受。唯独欠了一次人情,就是当年我姐夫毁容治愈的时候,恰好仇家来杀。我姐迫于无奈,接受了一次王小姐的恩情。然后就难以了结。这虞郡里,王家的势力根深蒂固,倒也不是要跟我姐夫寻仇,就是生怕知道了姐姐出事这个空当儿,把我姐夫捉去做了乘龙快婿……”
只听得闻月亮眼里八卦之光闪闪发亮,冷不防前头传来成甯一声断喝:“你再在后面胡说,我就把你小时候被你姐揍得哭着求饶的事儿,跟闻姑娘好好说一说。”
叶天宇立马噤了声。
徐杭县临海,很多地方可以租船。但听说是到出海口的大礁石附近,船家纷纷拒绝。
最后一个好心的船家说:“你快死了这条心吧。虽然说这几天海潮平稳,但是那大礁石附近的海域全都是暗礁,海流千变万化,一不小心就落个船毁人亡的下场。我们这边没有人敢去的!”
叶天宇顿时毛了:“没有人敢去,那你敢不敢卖掉这船?老子买了你船,你卖不卖?”
好心船家道:“这位兄弟,我好心劝你,你何必置气?”
成甯说:“这位船家,你是好心人。不过我小弟确实不是开玩笑。我们必须到大礁石那里去。你开个价,就行了。”
这船他看过,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