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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虞穿着寻常少年公子的衣服,从书房里走出来。叶斐然早就下了死命令,谁都不许把皇上回家的事儿往外说,王府本来人就不多,筛子似的筛了两次人之后,剩下都是可靠的。所以小虞在这边自在得很,溜溜达达的往屋里去。
经过廊下,黑乎乎一团往他身上扑,小虞一举手,八哥落他手上,小虞不禁“嘻”的一声,“好漂亮的八哥!”
二货八哥刚换了毛,油光水亮,那一身黑毛瞅着苍蝇能在上头闪了腿。
八哥歪着头,黄眼白,黑眼珠,盯着小虞看。
小虞问:“你是谁?”
八哥张开嘴:“我是你爹!”
小虞:“……”
八哥又张嘴:“白日依山尽,疑是地上霜。”
小虞咧开嘴:“哈?”
成甯从后面疾步跟上,把八哥抓住,八哥扑楞着翅膀大喊:“救命啊!救命!”
“行了,你快回去你窝里!”成甯张开手,八哥抖抖羽毛,飞进了书房那院子里一个敞开门的竹笼子里。
小虞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二货:“这八哥咋还会骂人呢?谁送您的?怎么还留着了?”
这东西不拿去炖了,是不是自己亲爹转性?
成甯说:“是叶天宇送的嘛。”
小虞:“……”
……
因家里人口多,吃个早饭也得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早就过了早上出门的好点儿,快午饭时分了。到了大街上,只见大马车、小马驹子,人挤着人,肩挨着肩,就连一条胖点儿的狗打从这王府街上穿过去都得瘦一圈。
马车走走停停,饶是装了减震弹簧,小虞还是晕了车。有气无力地道:“娘,怎么还没到?”
叶斐然叼着一根自制棒棒糖——麦秆儿做的杆子,上头是冻硬了的果汁糖,说:“再忍忍吧,出了城门就好了。”
小虞道:“为什么不仪仗开道?难道他们怠工?我回头就拿礼部那些老头子是问!”
旁边盘膝作着,身上左一个右一个挂满了崽子,成甯睁开眼睛,平静道:“屏息静气,气运丹田,两耳如堵,下盘如磐。你心里跟滚开了水似的,给你一条活龙当坐骑你都得难受。”
在玉河岸边坐着,旁若无人地撩起身上袍子,把白生生修长双腿泡进河水里。白洛毫无征兆地:“阿嚏!”
一捧花瓣从头上飘飘洒洒落下,紧接着是水笙那被山溪水养得甜脆的嗓音:“哎哟,你鼻子遭不住花香么?”
她从白洛身后的老柳树上哧溜滑下来,轻灵如燕,不偏不倚落在白洛身边,侧过脸半边脑袋看着他:“对不起呀,我就开个玩笑罢了!”
对着这么个妙人儿,怎么可能动气,白洛揉揉鼻子,声音软和得赛过刚煮出的麦芽糖,“没事,兴许有人背后议论我呢。”
水笙乐了:“那就好!走吧,我带你去花神庙看看!我的老天,京城的三月三真叫热闹!刚才那边走过一群夫人小姐,那头饰,那衣服,那料子,哇!我眼睛都花了!”
看样子,她已看了好一会儿热闹。
白洛说:“你还真的是小孩子,那些女人个顶个长得不是老就是丑,不过身上多挂了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水笙道:“啊……你不喜欢吗?”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就差没有蹲在柳树根上画圈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