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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经过本提刑都已经清楚了。”他看向大儿子,冷着脸严肃道:“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和隐衷,不赡养自己的父母都是凤林律法所不允许的行为。这件案子让我来断,我会直接将你发配边疆、服徭役,终其一生都不会回到伯京城。”
“大人,我……”大儿子想争辩什么,但张知秋已然转过身,看见老人和小儿子因为他这通判罚露出了得意的笑。
人群中虽然有人觉得张提刑这样的判罚过于严重了,但也没办法,父母纵然有错,孩子却不能不孝顺。从严处置,也是给天下人做个榜样。
而大儿子心中固然不服,可直到此刻他也倔着不肯让步。
即便是死,他也决不会再承认这样的亲人!
“提刑大人,我大儿子被带走后,那他的房子我们能不能去住?还有他那些身家,是不是也都是我们的了?”老人迫不及待走过来问。
旁边人忍不住摇头。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
将儿子送进大牢,为的就是和小儿子一起贪图大儿子的财产?
同样都是自己亲生的,为何会如此厚此薄彼?
“如果老丈无依无靠、且身体老迈不便,那自然能如此处置。”
老人喜出望外,差点高兴得蹦起来。
谁知道张知秋话音一转,“但老丈膝下还有一子,有手有脚,并未丧失劳动和自理能力,他也有赡养你这位父亲的责任。而这笔财产,按照凤林律在你儿子被抓进大牢后也会充公、收归国库所有。”
“……”
大儿子听到这里,反倒有些释怀。
只要不便宜他们,他自己怎样无所谓。
被逼到这个份上,可见他过去被这些人气得有多厉害、他心中又有多寒心。
一个晴天霹雳,直接砸在了老人和小儿子身上。
“怎怎么会这样呢?先前明明有人告诉我,我是那野……逆子的老子,他要是下狱了,他的一切都会属于我。”
张知秋脸上带着笑,但那笑意却不及眼底,颇具威严。
“老丈,本官熟读律法,还是当今圣上钦定的提刑官。难道你认为我连这些简单的律令都会搞错、还特地在此地蒙骗于你吗?”
“小老儿不敢……”那老丈对儿子横归横,但在真正的“官老爷”面前一下子又怂了。“只是小老儿无依无靠,虽然还有个小儿子,但他月前便要将我赶走,小老儿实在是无处可去了……”
“哦?真有此事?”
小儿子急得在一旁给老人使眼色,但老人只顾答话并未发现。
“是,所以小老儿虽有两子,却无一人奉养。”
张知秋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视线忽然射到那小儿子身上。
那小儿子平时无赖行径,此时也内心张皇。
张知秋又移开了视线,走回大儿子身边。
“黄有,你父亲和你弟弟要告你不赡养老人,那你就没什么想做的?”
那大儿子气归气、恨归恨,可能够挣下一番家业也不是个笨的。被张知秋这么一暗示,立即明白过来。
跪到地上,对张知秋磕头。
“大人,草民也要状告黄才,他虐待遗弃老人,罪名比之草民还要更为严重!草民甘愿接受律法惩处,但黄才也逃不掉,请求大人莫要姑息了此人!”
“好,按照凤林律。黄有不赡养老人,被罚五年牢狱。而黄才遗弃老人,罪加一等,就将他发配北塞,去修筑防御工事吧。”
张知秋轻飘飘说着,但老人和小儿子却吓破了胆。
北塞是凤林最为苦寒之地,还常有敌人滋扰,修筑工事又是最苦的差事,以黄才那好吃懒做的德行,去了不活活累死恐怕也得被人打死。
黄才直接被吓瘫了,抓着他爹的腿让他救救他。
老人哭爹喊娘跑过来求张知秋。
“张提刑张提刑,小老儿没想告我小儿子,我要告的是我大儿子。”
“老丈,现如今告你小儿子的是你大儿子,可由不得你了。何况凤林律是公正的,对犯事之人一视同仁。不只是在我这里,就算你告到京畿衙门,只要你决定走官府,你的大儿子和小儿子就都跑不掉。”
老人脸上阴晴不定,时而软弱时而阴狠。
他看了看对面对他一脸恨意的大儿子,又看了看身边不成器还将他赶走的小儿子,心狠了狠。
这两个逆子谁都靠不住,他还是应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