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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白握着笔杆盯着卷子，其实思绪已经抽离了。

坐在她斜前方的周阳，将卷子翻面时不经意间瞥到了这边。发现董歆盯着一道题许久，动都没动。

——笨！不会写光盯着有什么用，你蒙一个啊！

周阳在心里面骂了句，面上依然高傲冷淡，殊不知董歆将该蒙的题都蒙完了。

后面周阳又往董歆那儿瞄了几眼，换了个姿势，继续发呆。

他想着她这次题目肯定写不完了，没想到老师让他收卷子时，发现董歆答题卡写得满满的，而且也不凌乱。

原来早就写完了啊。

但他随便看了几题，全是错的，她该不会全蒙的吧！

“有什么问题吗？”颜白看周阳嘴角轻轻抽着，仿佛看到了狗屎一样，还以为自己答题卡没涂好。

“没什么。”周阳酷酷地转身。

他认为自己这段时间有些莫名其妙，一个大学渣，他关注她做什么？

颜-学渣-白，迷惑眨眨眼，怎么周阳刚才对她还挺有怨气的。怎么说呢，有点像是……恨铁不成钢？

不过这应该不关她的事吧，颜白摊开下节课要上的书本，挺像模像样坐在那儿，就像是在复习课文。

收完卷子回来的周阳，看到这一幕，心想着：脑瓜虽然笨了点，但还知道努力，态度也端正，总不算完全没救。

经过这段时间，颜白发现她装模做样、扮乖学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而且每次小考，虽然是稳定发挥，但颜白也会故意多考上个几分，让老师知道她学习成绩没下降、是在不断进步的。

一次两次没发现，长期下来发现这孩子还可以啊，每次都能比上次多考点儿，至少有在用心听课和学习。

本来因为这个女生被霸凌事件，让临海中学声誉岌岌可危。可说到底这孩子也是个小可怜，每日斯斯文文的、说话都不敢大小声，视频也是别人放出去的，这孩子还真的挺无辜。

作为老师，也不能因此就对她有怨气。

新来的班主任凌岸，是个刚毕业的重点师范研究生，有热情，对孩子们也很关切。

关键他还蛮同情董歆遭遇的，一直有在关注她。

董歆之前在运动会拿了两个第一，也让他倍感骄傲。跟其他班级的老师说：董歆这孩子就是不太说话不爱表现，其实她很有集体荣誉感的。你看这次运动会，她不就很努力么。

而且成绩也不断在进步，之前是因为被同学欺负孤立，成绩才不太好。当这个环境改善，这孩子表现会更加出色的。作为老师，要对她多点耐心和信心。

英语小考结果第二天上课时就发下来了，发卷子的人是周阳，他自然知道董歆考了多少分。

满分一百五，董歆抓住了及格的尾巴。

91分。

比上次多考了六分，从不及格变成了及格。

小小的突破，也让凌老师特地夸了她一下。

他分析试卷时，董歆也做出认真听讲的模样，错的题会修改写笔记。

这次颜白是真认真。

被夸奖了再装模作样，貌似不太好意思。何况她不听，董歆也要听。

下午是数学小考。

高中考试太多，家常便饭。

颜白倒是淡定，只是数学试卷比英语试卷麻烦得多，好多东西董歆都不会写，但空着又着实让颜白不舒服。

不能真的做对，但前几个步骤写写公式、算算简单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而且这种学生老师其实蛮喜欢的，一个大题十几分，就那样空着一分不得多可惜。你好歹写点儿啊，只要沾边，就能给你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