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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罗芳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颜白仍然不为所动。

她只是转过头，看向窗外，已经不想跟她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我打死你这个死丫头，你太让我失望了！”罗芳一股脑地朝颜白拍打，颜白不断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罗芳不但没有半点收手的意思，下手还越来越重，一副恨不得当场杀了她的模样。

“好了！”颜白拿住她的手，大吼了一声，让一昧发泄自己怒气和不甘的罗芳都怔了怔。

“就你对我失望吗？那我对你呢，都快绝望了你知不知道！”颜白胸口起伏着，她本来以为这句话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可她实在忍不住了。

“妈，我再叫你一声妈！但你扪心自问，你够资格做一名母亲吗？对我，你除了拿我当作要钱的工具，你心里可曾真正关心过我？你看到的、想到的全部都是钱，只想着过自己的好日子，从来不关心我想要什么、甚至都懒得理会我的死活……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不会难受不会痛吗？”

罗芳傻了眼，这死孩子虽然一贯不听话，可也没有这样跟她顶嘴过。

很快她就勃然大怒。

“是我，是我给了你生命！你回报我都是应该的！就说你是白眼狼，只想着自个儿，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将你拉扯这么大容易吗？稍微忽略了你一点，你就跟我要死要活的闹脾气！你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理解人？说你没良心你还不信，你就算是对一个外人都比你妈好！”

颜白都被气笑了。

她早就知道这些话说出来也没用，对罗芳屁用都没有。

她完全可以用她那一套歪理来扭曲事实，再倒打一耙。

明白的，她应该都明白。对一个心里只有自己、连亲生女儿都完全不在乎的人，你指望她能讲道理、反思自己的作为？

别做梦了！

罗芳还在继续，“我知道了，你这个死丫头就是恨我，故意什么都不要就是为了报复我对吧？你的心怎么这么坏这么狠啊，我可是你妈，你却拿我当仇人？！”

谁拿谁当仇人啊。

颜白什么都不想说了，“你们不走，我走好了。”

她快速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想离开这个病房，罗芳却死死拽住她。

“你上哪儿啊！我告诉你，今日你不乖乖听话，就别想走。之前我就是太纵容你了，才让你这么无法无天。从明天起，你给我乖乖去你爸公司上班，你要是敢不去我保证会给你好看！”

这样无理发狠的罗芳，让颜白更觉得可笑了。

不是在笑罗芳，而是在笑自己。

她过去竟然对这种人还偷偷怀有期待……

一个人但凡有一点点心，都不会把事情闹成这样。而这一次，她不可能再有任何退让和妥协了。

也不打算再忍受下去。

因为她所有的退让还有对她的不忍，都会转化为让罗芳伤害她的利器。

“那你就给我好看吧！”

颜白微微用力，挣开罗芳的手。

但罗芳下一刻就噗通直接坐地上，干嚎大骂起来。

“不得了啊——要命啊——亲生女儿对母亲大打出手啊——警察打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