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沈一莳仰起头看他，一双碧波般的眼无悲无喜，那漆黑的眼底如同那深不可见的深渊，隐藏着无数斑驳难测的情绪，没有一点亮色，仿佛人生的灯全部被关了一样。

被那么一双眼看着，顾青至心间划过异样，有些不舒服。

“顾青至。”

沈一莳喊了顾青至一声，眼底绽放出一抹笑容来，只是那笑容被恶意遮盖住，可即使如此，那眼角拖拽出的那抹艳若桃花的嫣红生生的勾着男人的魂。

“希望你能永远冷心冷肺下去。”

不然，跌落深渊的人，会是你。

沈一莳的话让顾青至没理由的心口一跳，竟然惊慌起来，可不对劲的情绪很快被压下，快的让顾青至没有感受到。

自以为被冒犯的顾青至再次捏住了沈一莳通红的下巴，沈一莳直接对视他的眼。

顾青至眼神放肆邪性，映出自己的眼底红光慑人，很是危险，可沈一莳只是瑟缩一下，依然与他对视着。

“威胁我？嗯？”几近薄凉的话语从他的檀口溢出，“你还不配威胁我，不过一介玩物，下贱的东西，也配挑衅我？”

沈一莳眼眸微垂，没有说话，可身体在剧烈颤抖着，仿佛刚才与顾青至的对视和说出的那一句话花光了他所有的勇气一样。

沈一莳抖着身体沉默着，脸上连恨意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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