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
“时教授?”校医刚把东西准备好,一转身,冷不丁看到床前坐着一个人,吓了一跳。
“你不是走了吗?!”
男人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没靠着,背脊挺直,即使是在深夜也没有露出半分倦怠,永远雅正自持,闻声掀了下眸,惯于直视人的眼睛,语气平淡:“刚好无事。”
“???”
我不理解,真的。
校医脸色有些怪异,没说什么,给纪柠安止了血,准备缝针。
女孩子大抵是疼的,但这时候却不说话了,只是手指紧紧攥着时景年的衣袖,像是攥着最后的浮萍,生怕人跑了。
她放在口袋中的手机无声振动了好几下,接二连三的消息发过来,无人察觉……
时景年一只手搁在床沿,手指骨节冷硬,是一双很适合拿着画笔的手,手腕清瘦也性感,扣着简洁大气的腕表,洁白袖口任意她拽着,没说多余的话,也没有安抚人。
“小姑娘还挺乖。”校医缝了四针,处理好伤口,给纪柠安开药。
时景年付完了医药费,外面的雨又开始下起来了,医务室有些冷,女生额侧已经用纱布包了起来,睡着了,雪白睡裙单薄的厉害。
雨声淅淅沥沥,寒意从角落中无声无息渗透进来。
他看向窗外,抬手冷淡解开西装的纽扣,修长手指与黑色西服相映,呈现出冷然的质感,衬衫干净出尘,线条收束在长裤中。
俯身将脱下来的西装盖在了女生的身上,动作不含温柔,侧脸疏离矜贵,
纪柠安翻了个身,纤瘦脆弱,西装几乎可以将她小小一只的遮住,像是小猫找到了避雨的地方,手指抓着男人的衣袖,口中嘟哝着什么。
“别走……爸爸!”
声音在雨声中,一字一句敲入耳。
时景年:“……”
由于他俯身盖西装的姿势,两人距离拉的有些近,很让人想入非非。
别人想没想多,校医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想多了:“操。”
“时教授你未婚生女好多年?!!”校医神色悲愤,“连我你都要隐瞒吗?”
“爸爸要给妈妈盖被子……一家人要在一起……”女孩声音到最后越来越低,像是在说梦话。
“你误会了。”时景年直起身,语气微沉。
校医摸了摸鼻子:“好吧好吧。”
时景年这人性情严正,开不得玩笑,这都开放的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生活在古董年代。
校医也就是随便说说,毕竟纪柠安要真是时景年的女儿,那岂不是时景年九岁就和人……
画面太美,拒绝想象。
校医收拾东西,去给纪柠安拿药。
她在缝针的时候不哭不粘人,现在却拽着时景年衣袖不放——也许是真的把他当成爸爸。
算了。
管个孩子而已。
时景年看着自己已经被弄出好多褶皱的袖口,这么想。
“这位同——”
外面响起校医的喊声!
…
男寝,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