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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未来的事情, 苏菀已确信三皇子会顺利即位,自己亦大抵已到了离开的时候。
她让007逐渐调低身体状况值,冬日的天气冷,小狐狸不怎么出去走动, 就在宫里一动不动。
果不其然,她的身子一日日弱了下来。
她却没有告诉萧钰。
恰逢此时, 萧钰决定亲去沧州一次。
沧州是大萧朝的腹地,沧州的王军则是王庭的咽喉。
既然是夺嫡, 他便必要紧紧握住手中的王军, 不给旁人趁虚而入的时机。
关乎储君一事,接连数日,圣上仍在未央宫与东宫之间犹疑不决。
眼见着凛冬已至,大雪压城, 自那日太极殿一别, 圣上的身体每况愈下。而在此期间,未央宫的枝叶不觉间已遍布朝野。
然而不论局势如何变化, 萧钰仍是最礼数周全, 温柔谦和的三皇子。
但圣上心里清楚, 萧钰这个孩子,虽待他表明仍如君臣般恭敬,他的内心对权力的渴望早已按捺不住。就如同当年,自己把皇位从父皇身边夺走时, 亦是如出一辙。
只是……若非是萧钰的出身, 他尚能考虑一番。
既是他守了大半辈子的萧家江山, 自然更不可能这么轻易送给流着罪臣血脉的皇嗣。
若真是如此,他当如何面对先烈先祖。
何况,便是没了萧钰,还有皇次子,与皇四子。
天家的大统,绝不会断绝。
“陛下……”内侍入内,躬着身唤了句。
圣上咳嗽几声:“何事?”
“回陛下,奴才发现,今日三殿下……去了沧州。”
圣上挑眉,“他所为何事?”
内侍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三殿下此番,当是去调动沧州的王军,以铲除卫氏余孽。没想到京畿的骁骑营尚且不够,三殿下尚不放过沧州,近日的动作可真是不小啊……”
圣上不由握紧了拳,“……按这个速度,他要的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朕的皇位了……”
内侍连忙替圣上顺了顺背,“陛下宽心,这些日子,殿下待圣上恭谨,尽了君臣之礼,奴才都看在眼里,殿下又几番救驾,想必定不会伤及陛下分毫……”
圣上冷冷哼笑一声,“他也算是朕的儿子,朕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思。”
“那陛下的意思是……”
圣上顿了顿,叹了一口气:“便是他真的觊觎朕的权势,亦要等到朕百年之后。”
圣上的意思很明确了,无论是皇位或是江山,想从他手中拿走,总归不是这么容易的。
他下了一道圣旨,让萧钰常年驻守在沧州,无诏不得回京。
此旨一出,朝野哗然。
沧州冰天雪地,常年酷寒,圣上此举,莫不是要削了萧钰在朝中的权?
过了数月,年关将近,朝中的言臣几番上书,圣上才松了口。
年关之时,天家一聚,准萧钰回京。
萧钰从沧州赶赴回京时,已是白雪皑皑的深冬,他将沧州的军队带回王都。
彼时,三皇子温润贤德的佳名已遍布大萧朝,百姓夹道相送。
萧钰快马加鞭,身上的甲胄仍带着沧州的风霜。
然而萧钰回来的第一事,便是回未央宫中去看小狐狸。
他已有数月不见雪翎了。
萧钰入内,发现雪翎正在沉睡中,脸色白得如同窗外的雪水,竟有一种通透之感,精神也大不好,与从前判若两人。
宫人回禀,大抵从殿下离开的时候,姑娘这幅模样了。
萧钰蹙眉,可有吃过药?”
嬷嬷叹气:“不知为何,姑娘这幅模样,吃了药也不见好,姑娘也不喜喝那些东西。”
雪翎在迷糊间听到声音,立即走下榻来,连鞋都未穿。
看清是萧钰,她微微一愣,随即扑进他怀里,仰头对他笑:“……萧钰,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萧钰抱着雪翎,指尖轻轻摩挲过她的背,“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好好吃药,我走了,为何不知好好照顾自己?”
雪翎摇摇头,任性地撇撇嘴,“你不在这儿,我做什么事都毫无兴致。”
萧钰将她抱起,轻轻将她放在榻上,“好了,别胡闹了,记得乖乖吃药。”
说罢,他便让人立时请医丞来。
小姑娘举着手炉,就靠在他的肩上,眼睫覆下,温顺而安静。
恍然间,萧钰生出一种希冀,他希望时间永远静止在这儿。因为,只有在小姑娘面前,才不会有什么夺嫡之争,手足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