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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芫又坚持了下,但最终屈服于沈昭慕的固执之下。
其实,她也是想,让沈昭慕这倔强的脾气吃点小苦头,等他在外头受了苦了,也就知道她的好了。
回来兴许这好感度也容易刷上去了。
虽是这么想,但当沈昭慕出去后,池芫又放下手上要给他叠的衣裳,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叹了口气。
表情并不轻松。
沈昭慕孤身一人前往的凉亭,到时,徐美人居然已经在那了。
身边,还有四名宫女,两名太监。
她穿着艳丽的宫装,身后宫女替她捏着肩,还有一人替她打着扇,十足十地主子做派。
沈昭慕一袭墨袍,阴沉沉的面容,在走进亭中,见徐美人这番做派时,只勾起一边唇角,不无讥诮地冷笑了下。
“三殿下笑什么?”
徐美人却睁开眼,恰好瞧见了这个冷笑,眼角狠狠一眯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昭慕的脸,像是要透过他,看另一人一样,一闪而过的仇怨之色,浓烈得叫人无法忽视。
“没什么。”沈昭慕语气凉薄,“我要的东西在哪?”
他指的陈皇后的遗物。
徐美人却只微微一扬手,替她捏肩打扇的宫女立即福身退居一侧。
她慵懒地斜靠在栏杆上,不知从哪,掏出一根凤簪——
上面九尾凤翎栩栩如生,凤眼镶嵌着血红的宝石,看着便金贵非凡。
沈昭慕一眼便认出来,这是他母后生前最爱的饰物之一——据说是当年她册封皇后时,父皇命人打造册封典礼上佩戴之物。
母后曾说过,若是他娶了太子妃,他日,他登上宝座,这簪子便给下一任皇后。
只可惜,母后还没看到他娶妻,更看不到他登基,便撒手人寰。
如今,就连生前珍爱之物,都要落于她人之手肆意把玩。
沈昭慕双手在身侧微微紧握成拳,双眼死死地盯着徐美人手里的金簪,表情都明显地变化了。
徐美人满意地看到方才还一脸孤高的沈昭慕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就好像看到那个恶毒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愤怒、不甘却又只能隐忍的模样一样。
解气。
陈如珍啊陈如珍,你死得太便宜了,欠我的债死多少次都偿还不了,既然你死了——那你欠下的一切,就由你的宝贝儿子来还好了。
想到这。徐美人微微将簪子转了转,对着阳光赏玩,语气慢悠悠地说着,“殿下,想要么?想要,就过来拿。”
她转过脸来,一张秀美妩媚的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沈昭慕知道,过去,绝对会受辱。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迈出了步伐。
不为别的,母后已经没了,她在时他保护不了她,她不在了,至少她珍爱之物他要替她拿回来。
区区一个美人,当初在母后面前奴颜婢膝,谨小慎微,如今母后去世,东宫失势,他被废,便开始张开利爪想要伺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