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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沈昭慕侧目,不记得是第几次看向身侧安安静静的小姑娘。
他觉得有些奇怪,案子都破了,她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车内没有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居然诡异的不适。
沈昭慕咳了声,“怎么,还在怕?”
池芫没理他,怕什么怕?你个死直男,看不出我在为这个案子感到难受么!
但她知道和这人掰扯不清,便只闷闷地回了句,“没有。”
格外冷艳了。
沈昭慕:“……”倒显得他是那个不该多话的人了。
两人骤然角色调换了下,沈昭慕噎了一噎。
沉着脸,“对待救命恩人,尊重些,嗯?”
这声“嗯”,尾音上扬,那大提琴一样悦耳的低音,简直迷人得致命。
但池芫这会儿没心情。
因为,她从案子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后,却是想到了别的烦心事。
“你不是去码头接什么人了么?怎么,人接到了所以顺道来救下我?”
她想起来,这个狗东西去接女主了。
要不是他去接女主,她怎么会一个人去西巷,还差点被徐三娘给灭口了?
还救命恩人?呵tui他配么?
她这话里的讽刺意味重到沈昭慕都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他去码头接什么人,结果又如何了。
他不禁拧眉,浓眉一竖,看起来颇有些凶狠的样子。
但池芫却直勾勾地和他对视,一点都不害怕。
“要不是为了救你,人现在已经接回来了。”
说起这个他就生气。
半路上,因为她那个包,陈副官说完后,沈昭慕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却太快没能捕捉脑海一闪而过的念头。
然后,快到码头时,他想起来了。
沙包,还有郑淑那发现的砂子。
那个鞋印。
因为他不相信陈亮是凶手,所以他连带着都没将凶手是男人当个论断。
所以,他忽然想起来,那个突兀的,并不难发现,甚至显得有些刻意的鞋印。
谁说女人不可以穿男人的鞋子?
再说了,男人杀人干嘛弄这么花里胡哨的,还给死者整理仪容,就差弄个花圈表示自己的不得已了。
他便觉得这么矫情的行为,更像是……女人。
然后装沙包的砂子,他便想到,从前训练新兵时,为了让他们跑得快,他爹用的法子,可不就是让他们脚上捆着重物负重前行?
负重物了,体重也就增加了,那鞋印的深度也不难理解?
当意识到这点后,他便想到了张月娥家那条狗,不会叫那条狗乱吠的,除了张月娥的相好的陈亮,没有嫌疑的邻居大婶之外,就剩下一个徐三娘了。
那个被池芫当做重点保护对象的柔弱女人。
他想起来徐三娘说有人跟踪她,可是他问过陈亮了,他没有。
那么,徐三娘在说谎,且她很有嫌疑。
他立即意识到,既然徐三娘还往张月娥家跑,一定是掉了什么证据在那,偏偏池芫又一个人去了西巷张月娥家。
他当即想到“羊入虎口”这个词,来不及多想,便只留下一名警卫,随后让陈副官开车送他去西巷。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名警卫带着伤回来说没有抓到玉娘。
玉娘和一个枪法很好的男人,坐船跑了。
想到这,沈昭慕就来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