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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芫坐了一个时辰,望着院门口,像一座望夫石,直到一轮诗会较量快结束了,她才失望地收回了视线。
尽管心里做好了建设,但还是免不了低落。
这狗子,说59还真不做60的事来。
“玉华,别走神,这个还不错。”
池熠将折扇一合,见池芫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他既希望沈昭慕识趣些不要来,但他真的不来,他又替自己妹妹不值,他皇妹生得好出身好怎么就不值得沈昭慕那小子拼命一回了?
他召回池芫的神魂,用扇尖指了指屏风外,正谈古论今的青年。
身材颀长略显瘦,穿浅色长褂,从池芫的视线望过去,能看见对方侧脸,唔,还凑合吧。
她强自提起兴致,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握着笔,而柯夫人已经将男子的画像抽出,放到最上面。
画像右边有男子的姓名,年纪,还有家世。
池芫没看,只是盯着那倪倪而谈的男子一张一合的嘴巴,看似在认真听,实际上不知道想什么。
身高没有他高,眉太浓没他精致,鼻子没他挺,唇太厚了不性感……
呸,池芫摇了摇脑袋,试图将里头名为“沈昭慕”的水给摇出来。
她叹了一声,听着对方快要说得她昏昏欲睡的唇,手很实诚地在画像上打了个大大的“叉”。
仿佛这样来表达她对这青年的完全不感冒。
池熠看着男子那清隽的画像上大大的一个像是斩首似的,好巧不巧落在脖子处的“叉”,不禁扶额。
这是柯大人想提携的门生,为人老实,又很有想法,也不迂腐,唯一的缺点……啰嗦了点吧。
他听着对方滔滔不绝的声音,也有些烦闷,只希望下一个争气点!
池芫就和灭绝师太一样,手中的毛笔,落笔皆是“叉”,一连画了五个后,池熠忍不住低低咳了一声。
“只让你在看中之人的画像上画上圈,你怎反着来?”
明知故问,池芫撇嘴。
“不满意,就想叉掉。”
柯夫人在一旁掩唇轻笑,不禁朝身后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立即会意,手里拿了红丝绢摇了摇。
而院中,正频频点头听这些年轻人展现才情或见解的柯大人,瞥见红丝绢,立时坐直了,抖了抖对襟长褂,咳了一声。
然后朝着坐在他对面长桌的几名俊朗少年公子微不可闻地点了下头。
“在下不才,最近学了一套剑法,想献丑,一边舞剑一边作诗。”
男子身形高挑,扎着高高的马尾,剑眉星目,双手握住剑柄拱手抱拳,对着柯大人行了一礼,眼角余光却朝那屏风望了一眼。
心下微微激动,抿着唇,随后开始了他的展示。
“公主看看这位公子?他年仅十七,却身手不凡,难得的文武双全之流,寒门出身却能以文韬武略入仕,是今年的探花郎呢!”
探花郎……
池芫兴致缺缺,但还是给长辈面子地应和了一声,“不错。”
这典型的清贫学霸,还是别给她祸害了吧。
不过,池芫还是欣赏了下英俊少年郎潇洒快意的舞剑作诗。
诗中豪情万丈,满是少年鸿鹄之志气,剑法也干净利落,叫人看得移不开眼。
她放下撑腮的手,难得端正坐姿地观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