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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慕,你不能喜欢她。”
池芫睡着了,在白鹤和沈昭慕看来她是痛晕睡过去的,但实际上,池芫是演得太猛,累极了睡着的。
而白鹤跟在端着给池芫擦脸洗手的铜盆打算倒掉脏水的沈昭慕身后,蓦地来了这么一句。
沈昭慕背脊微微一僵,这次,却没有否认和狡辩什么。
默默地将铜盆里的水给倒掉。
转身,径自越过了白鹤,无视掉他。
“喂你有没有礼貌——啊!!!沈昭慕我杀了你,你水倒我的药圃里了!我的药!”
白鹤气得发出猪叫,看着自己心爱的草药被那一盆水给淹没,抓了抓一头白发,和这俩家伙待在一起的几日,简直就是人生这几十年来最艰难崩溃没有之一的日子。
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挑战他的极限。
不行了,池芫的腿能多久好他不知道,但如果不快点好的话,他的理智就快撑不住了。
池芫不知道白鹤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接下来对她的这个腿可谓是比她自己还要上心,每日晨昏定省地给她换药检查腿愈合的情况,简直比大宅门里头给老祖宗们请安的小辈还要准时和用心。
以至于池芫每次都要检查下他拿来敷腿的药有没有问题。
好在,用毒高手并没有发现药里有问题。
是以,她这腿好得,简直创造了医学奇迹,居然比她的脸还要快。
但也就是伤口愈合,重新走路还是需要训练的。
而沈昭慕最近也没有戴白绫了,他这几日已经开始能感觉到一些虚影了,而白鹤也说了他不必再敷药了,便将白绫取下来了。
这天,池芫取下面具,被沈昭慕抱着来到铜镜前,看到铜镜中疤痕逐渐淡到不仔细盯着看,都看不太清的半边脸,她叹了一声。
“果然,脸比腿更难恢复……”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的可惜和落寞是显而易见的。
沈昭慕却忽然道,“没有,教主很美。”
“你又看不到怎么知——”
池芫话音骤然一停,转过头,就对上沈昭慕睁开的双眼,睁开了?
她瞳孔震裂了下,然后第一反应不是追问他眼睛好了没,而是,赶紧找到面具,往脸上戴。
这动作有些许的慌张,沈昭慕就在刚刚发现自己的眼睛可以视物了,看到池芫不敢看又迫不及待想确认脸上恢复情形的眼神。
他说不出来在看到她可惜又落寞的神情时是什么心情,很不好受,就像是有人戳着他的心窝子,一下又一下。
但此时瞧见一向从容的教主,也会有这样慌张可爱的一面,沈昭慕忽然就明白了——
那种最近困扰他,让他辗转反侧的情绪,原来是名为“喜欢”。
不是下属忠诚的在意,也不是生死与共的那种情谊……
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的想要保护她,陪在她身边的那种喜欢。
他伸手,将池芫慌慌张张戴上的面具取了下来,一向冷若冰霜、寡言沉闷的男人,难得地,冲她展露了一个显得还有些阳光的笑容来。
“教主就算脸上有疤,也不要紧。”
池芫古怪地抖了抖眉毛,摸了下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不会吧不会吧,这个时候表白么?
对着她还没好的脸?
“我不能接受有疤。”
“我……属下相信教主很快就会恢复的。”
对着池芫斩钉截铁的表情,沈昭慕忽然又耳朵一红,错开了视线,不与她对视,又恢复了沉闷的样子,干巴巴地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