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除了太后和皇上以及当年的宫里的老人,谁也没见过宁王,她记得哥哥说过,宁王当年死得蹊跷,还和皇上有些干系。
所以皇帝与太后母子之间,还有些隔阂,便是因为宁王。
系统:你倒是敢想。
池芫:没办法,你不提供线索,我只能自己造了。
她想的是,沈昭慕这位面的人设有些疯批,她想阻挠他的弑君大业,得迂回,不然就会被他怀疑是对皇帝还余情未了。
而对付气运之子的代价太惨烈了,之前的碎片片不是没有尝试过,后果不太好。
能不杀,还是不杀,免得位面崩塌。
她怕沈昭慕玩脱了,便想着怎么才能保住他的命,但如果他能得到太后相护,就简单了。
“怎么不说话?”
太后写完这个“宁”字,便不再写了,将笔放下,抬眸看了眼站在一侧的池芫。
“见太后写得专注,不敢打搅。”
“专注……”太后看了眼因为心绪浮躁,而笔锋走势有些凌乱的字,嘴角挂着苦笑,没有再说什么。
池芫看了眼,便轻声道,“只是,太后娘娘面上专注,心却难静,这字好看是好看,却有些,浮躁了。”
她说完,忙福身,低头,“太后恕罪,是臣妾僭越了。”
“无妨,你说的,是实话罢了。”
太后摆摆手,不在意地叹了一声,“你没有当过母亲,你可能体会不了……哪怕孩子走了十几年了,但在母亲的心里,他一直还在,对他的思念、愧疚,永远都不会消弭。不管吃斋念佛多少年,仍旧长了一副无法无欲无求的凡人心肠。”
大概是池芫提了这字,又或者是她此时看起来,很像是一个聆听者,太后带了哀色的声音娓娓说道。
“臣妾没有当过母亲,但臣妾有母亲,她虽然去得早,臣妾依然念着她。所以太后不必伤怀……宁王若是有知,一定会心疼您为他这般思念成疾。”
“贵妃!”太后身旁的嬷嬷,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出声提醒。
太后抬手,示意嬷嬷不必这般紧张,“你下去吧,让哀家和贵妃单独说会话。”
嬷嬷有些犹豫,但见太后坚持,只好退下。
池芫不禁心里一紧,面对这么信任自己的太后,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坐吧。”
太后坐下后,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池芫也坐。
等池芫坐下了,她便唇角噙着淡淡的笑,看着慈和,却又有些暮气的伤感。
“好些年,没有人敢在哀家面前提宁王了。”
汜减 75 zw*.c om 汜。她将手腕上的佛珠往下拨拉,手转着佛珠,声音低缓。
“你倒是不怕。”
池芫面色淡定又带着恭敬,“臣妾愚钝,只是觉得,太后虽不说,但时时刻刻都记挂着宁王殿下的,如您所说,他其实一直都在,他在太后娘娘心中。既然他一直都在,为何不能提呢。”
这话落下后,她看见对面的太后沉默了,恍惚着,手里的佛珠也不转了。
好一会,她才又笑又似哭地点了下头,“是啊,他一直都在……为何不能提……”
那可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骨肉。
她多么盼望他能好好长大,却永久地失去了他。
“太后娘娘,臣妾冒犯地问一句——当年宁王……是怎么出事的。”
池芫斟酌了下用词,还是将“去了”改成“出事”。
芈何 芈。闻言,太后眼底的恍惚散去,只剩下一片冷霜和仇恨。
“是先惠太妃,都是她设计的。”
说着,她闭了闭眼,又缓了语气,将眼底的锐利隐去,苦嘲了一声。
“当年宁王还那样小,和皇帝一块偷出去玩,却遭遇前朝余孽进宫刺杀……先慧太妃将他们兄弟俩引过去……等哀家赶到时,只有一地鲜血,皇帝晕倒在地,而哀家的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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