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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芫挑了最热闹的南街,经过了……
据说将她可悲可叹事迹传得沸沸扬扬的听书楼。
结果就被门口嗑着瓜子的大婶拉住了——
“这不就是盟主府那位天仙儿似的大小姐么!苦主来了!来,大娘没什么好的,这个给你,好孩子,你受苦了。”
塞了一把瓜子给池芫。
池芫低头:唔,虽然想嗑,但这人设在这摆着……不太好吧。
还没回过神来呢,另一边的大婶立即从菜篮子里取出一把锋利的菜刀——
刷刷刷几下,给池芫削了一瓣瓜,递给她,又塞了沈昭慕一瓣。
“你就是池家小姐的未婚夫吧,我们武安城内,无人不景仰这孩子她爹的,你是个好小伙子,哪怕她陷入魔教淫贼的圈套里,你也不离不弃,我看好你们俩。
啥时候成亲?到时候,我带几个瓜自个儿上门讨一杯喜酒喝喝。”
池芫左手拿着瓜,右手握着瓜子,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二师兄,你是不是传销头目,给这些古道热肠的大婶们洗脑了?
她维持着温婉的笑意,心里开始替自己和沈昭慕尴尬了。
主要是,“苦主”和“绿帽未婚夫”现身这热闹,一下引来不少围观群众。
池芫发誓,这么多位面,就没见过这么抓马的时候。
二师兄这人,能带回现实世界不?
她觉得她需要他。
危机公关做得好啊,卖给公司,她这中间商还能赚点差价。
可惜了,只是个位面虚拟人物。
池芫叹了一声。
“看多好的孩子啊,别叹气了,你有的是福气,我看你俩很有夫妻相的!”
大婶,您是卖瓜的,又不是看相的,怎么看出来的。
正腹诽着呢,一拿着旗子的算命瞎子,一边摸着胡须,一边朝他俩走来,伸手摸了摸池芫的胳膊,沈昭慕立即伸手将他的手拂开,将池芫护在身后。
瞎子便伸手轻轻搭了下沈昭慕的胳膊,然后一副“天机不可泄露”地摇了摇头。
“看似花好月圆,实则,镜花水月啊……能不能破这命格,要看是否有为爱逆天改命之决心了。”
池芫听着便心里啧啧啧起来:是个开上帝视角的不成?
比她这手握剧本的女配还要懂?
沈昭慕表情淡淡的,挂着和煦的笑。
“老先生,莫要胡言乱语。”
然后看了眼自己的侍从,后者便掏出钱袋子,给了一锭碎银子。
算命的拿了银子,便笑了。
“公子骨骼清奇,是练武奇才,只是这天命啊,有时候不是靠武学就能违抗的——小老儿言尽于此,告辞。”
池芫小声道,“是钱到位了就溜吧。”
她以为声音这么小,但习武之人的耳力却听得见。
沈昭慕嘴角一扯,被她这大实话说得噎了下。
轻轻咳嗽一声,他假意没听见,“走吧,这里人太多了。”
吵得慌。
武安城的百姓,人均会武,随便一个卖菜的大婶,都会得一手好刀工。
看来,他想要争霸武林,让魔教主宰江湖的算盘,还不好打了。
“好。”
池芫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当个猴子被人观赏,一听沈昭慕这话,恨不得架着风火轮就起飞。
两人一道出了人群,忽然,池芫似有所觉地朝斜前方的二楼看去。
沈昭慕见她停下往那看,不禁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过去。
“那是不是厉北……”
“嗯?你看到谁了么?”
池芫指着那二楼,她想说,她看见厉北宴了,但再一看,哪里有他的人影?
再听旁边这一点痕迹都没有的自然询问,她就闭嘴了。
这不是问熊大,我看见熊二了,我们去追杀他么?
沈昭慕能不替他的手下掩护才怪。
于是,她只好收回手指,摇了摇头,“没事,看错了。”
刚刚厉北宴那吃人的目光,隔着老远,池芫不需要千里眼都能发现。
看来,满城风雨,他是知道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