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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照顾法, 丁氏怕儿子被呛死。
眼看着陈元临一脸痛苦的把药喝完,并没有呛也没有吐,才微微放心。
楚云梨收回手,将药碗放在托盘上, 坦然道:“这样喂得快, 药那么苦, 一口口喝谁受得了?”
丁氏顿觉得这话有理, 如果儿媳妇不是那么粗暴的话。
陈元临满心惊惧,他可没忘记药是这女人端来的。自己现在是不能说话, 要是能说, 肯定会说自己被烧的真相来。
这个女人怕暴露,肯定在他痊愈之前就让他闭嘴。这个世上,再没有比死人更让人放心的人。
所以,在母亲提出让她照顾他时, 他才满心抗拒。
不能这么下去,就算这一碗药无毒,下一回呢,下下一回呢?
他得表现出对这个女人的厌恶和抗拒, 如此, 母亲才可能不让她继续给自己喂药。想到此,陈元临张嘴就想要吐。
他伤得重,口中满是药味, 大概是药喝多了,胃有些伤着了。平时打个嗝都可能会吐出来, 但真的想吐, 好像也不容易。他努力寻找想吐的感觉, 满心觉得只要把药吐出来, 再呛一会儿,母亲一定不会让这女人靠近自己。
好不容易找着了感觉,陈元临心下一喜,正想张口吐呢,却见面前女子往他脖颈间一按。
只这么一按,很神奇的,他那股找着的想吐的感觉就消失不见。再想要寻,已经彻底没有了。
他不止不觉得好,反而更害怕了。
成亲七年,这女人什么时候会这样的手段的?
一片惊惧里,他隐隐有些后悔,不应该让赵峻合和她生孩子,或者,不应该瞒着她。可事已至此,后悔无用,此时他最应该做的,是让母亲知道自己对她的抗拒。
他死死瞪着丁氏,期待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丁氏仔细观察一番,见往日喝了药会反胃的儿子今日罕见的没有吐,连作呕的姿态都无。顿时大喜:“看来你的法子是对的,以后他的药都由你来喂。”
陈元临瞪大了眼:“……”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待楚云梨说话,丁氏已经诉苦:“你不知道,元临的伤越来越重,就是因为他喝了药会吐出大半来,大夫都说了,若是不吐,他的伤会慢慢地好起来,以后还能站起来,嗓子也能养好,还能说话。”
听到“嗓子能养好”时,陈元临满心绝望。
也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会下狠手?
楚云梨笑着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她当然看到了他眼中的惊惧。本来还觉得挺麻烦,但只看到他这眼神,喂这药也值得,当即笑道:“那就好,我还怕帮不上忙呢。”
闻言,丁氏顿时放了心:“只要有我在,这个家中,谁也越不过你去。”
主要是指那位倩心。
倩心端着粥走到门口,刚好听到这句话。虽然她想过取代谁,但这么直白的把这些话放到明面上,又觉得满心不爽。
她来陈家,就是看中陈家简单,陈元临只有一个女人且看起来感情不好的样子,听说已经分房大半年。且她已经有孩子,进门后日子应该不会难过。
可她万万没想到,还没进门呢,这男人就摔了一跤,摔断了腿。半个月后刚刚能下床,眼看着就要痊愈,谁知家中又着了火,他还被烧成重伤。伤口流脓发臭,也不知道还能熬几天。
要是男人不在,她就算顺利生了孩子,也只能在主母手底下讨日子。这位主母,看起来对人不冷不热,但她清楚,越是这样,代表她越是心狠。
是的,在陈元临受伤之后,倩心已经后悔,想要离开陈家了。
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陈家的种,这个理由倒是足够她离开。但是,这些话又不能明说,若陈家得知被骗,肯定不会放过她!
要不然……孩子不要了?
只要孩子不在,等这个男人死了,她再求去,陈家应该会放人。
倩心一到门口楚云梨就发现了,见她若有所思,也不理会,起身出门。
晚上,楚云梨打算睡下时,丁茶儿的屋中有了动静,那边要生了。
陈家顿时一片忙乱。
厨娘忙着烧水,倩心自告奋勇的要去请大夫,结果被丁氏拦住。无论她如何不喜倩心,倩心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她孙子,这大半夜的,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孙子犯险?
倩心没能顺理成章“摔跤”,很是失望。
最后,还是陈父自己去找的大夫和稳婆,丁茶儿生孩子很不顺利,熬到了天亮,也没有看到孩子出生。又熬了一整天,孩子还是不见下来。
丁茶儿已经昏昏欲睡,大夫和稳婆都急了,急忙忙问陈父:“孩子养得太好,身子太壮头太大。姨娘骨盆小,根本下不来。您是保大还是保小?”
闻言,丁氏垂眸,遮住眼中的神情。
陈父揪心不已:“我大小都要!”
大夫和稳婆对视一眼,叹息一声,稳婆摇摇头:“陈老爷,您莫要为难我们。如果您都要,大概得另请高明。”
陈父一咬牙:“只要你们能让她们母子平安,我给你们十两银子!”
大夫和稳婆立刻转身奔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