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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回到府中时, 刚好看到有人抬着好几个箱子进门。
有上辈子理国公府被抄家的事在,她对于搬进府的箱子都很是戒备。当即上前:“这些是什么?”
管家正在一旁招呼人搬东西,听到她问, 恭敬答道:“再过几日, 就是国公爷的寿辰。这是舅老爷送来的礼物。”
贺欢心的舅舅?
理国公府是先帝在时封的, 到了贺父这里, 已经是第三代国公, 他的妻子,出身也不一般。
国公夫人出自江南望族宁家, 最早可以追溯到前朝,出过不少名人。底蕴丰厚, 送这些箱子也正常。
可如今紧要关头,再正常,楚云梨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沉声吩咐:“都放下。”
管家疑惑, 却还是急忙摆手让众人放下。
楚云梨走上前, 想要打开箱子查看,却发现上面挂了锁。边上另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笑着上前一礼,解释:“表姑娘,老爷特意吩咐,这是他给国公爷挑的礼物,得国公爷自己打开。”
楚云梨已经认出他来,这个管事确实是宁家的, 以前也来送过东西。
说实话,这么亲近的关系,若楚云梨执意打开, 难免有些伤宁家的脸面。哪家姻亲都不会这么干。
楚云梨却伸手:“钥匙呢?”
管事:“……”
他低下头, 拱手道:“表姑娘, 您就别为难小的了。”他伸手一指其中一个箱子:“这个没锁,这是送给夫人的,那边还有一箱送给您的。”
意思很明白,你要是想拆,拆这俩就行!
楚云梨岂是这么容易打发的?
她笑吟吟上前:“刘管事,既然是我舅舅备给我爹的,我应该能看。大不了,我看过之后又锁起来送给爹,不说里面的东西是何物就是。”
刘管事的额头上冒出了层层冷汗,夕阳下,照得闪闪发光,他伸手抹了一把:“表姑娘,这是老爷的吩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楚云梨瞄了一眼他浑身上下,伸手一捞,直接将他挂在腰间的钥匙取了下来。
刘管事下意识伸手来夺,却还是不如她快。
他还要伸手,楚云梨斥道:“看一眼而已,你着什么急?”又吩咐道:“把人给我摁住。”
看刘管事这反应,要说这箱子里面的东西没问题,楚云梨是不信的。
国公府的护卫身手利落,楚云梨一声令下,护卫瞬间扑了上来。
那些搬东西的护卫大惊,正想要挣扎,楚云梨出声道:“我只是想看看东西,你们别打!”
这是国公府,这些东西本就是送给国公爷的。宁家的护卫闻言,也不再动,反正东西送到,他们就算尽心了。
倒是那个刘管事还在叫嚣:“拦住拦住,不能看!”
楚云梨嫌吵,一挥手:“把他的嘴给我堵住,吵死了。我就不明白了,舅舅送给我爹的东西我为何不能看?今天我还非看不可了。”
她拿着钥匙,很快打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箱子。
箱子盖一掀,那边刘管事闭上了眼,心下就俩字:完了!
盖子掀开,露出里面金光闪闪的金子。只装了半箱子,大概是怕箱子太重被人看出来。
宁家以诗书传家,最是喜欢雅致,向来不喜这些俗物,又怎么可能拿这么俗的东西做贺礼?
楚云梨飞快打开了其余的七八个箱子,三个里面装了金锭,剩下的几个里,都是各种各样珍贵的物件。其中有一尊还是晶莹剔透的玉佛。
这么大块的玉,这样的品质,就是宫中都不多。
只这一样,便价值连城。
楚云梨冷笑连连,吩咐道:“去京兆尹报案。”
这明显就是陷害国公府。
理国公最近正帮着整理举子的卷宗,整日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就算回来也是晚上了。还不一定会当天就拆大舅子送给自己的贺礼。
而想要陷害国公府的人,大抵就是想抓住理国公还没来得及拆的这个时间上门。
吴大人来得很快,看到院子里的珍贵物件时,也有点儿懵。
听了楚云梨的话后,面色慎重起来。
国公府是宫中唯一嫡皇子的外家,最近朝中正闹着立储,这兴许是冲着二皇子来的。
而此时的宫中,也有人弹劾理国公收受贿赂。
皇上自然是不信的。
别的不说,理国公府这些年来很是低调,从来没有仗着皇后和二皇子胡作非为。就连国公世子和嫡女的婚事,也都是往低了选,一点儿结党营私的苗头都没有。
皇上叫来了理国公。
理国公心里骂娘,这肯定又是哪个皇子想要拉下二皇子,进而盯上了他。当即表忠心:“微臣家中所有贵重的东西朝廷都记录在册,皇上尽可派人去查。”
早在宫中的皇后产下皇子时,理国公做事都坦坦荡荡,早已经主动将家中贵重的财物写了一份册子交给皇上和户部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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