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垢这样做让素微心软了，素微便原谅他了，只不过看的很紧，每日都要查他的修为，姜无垢单独离开，她总要去查他干了什么。

没几年，魔族突然出现。

抢走了姜无垢去魔域，素微追了过去，寡不敌众，不得已找前男友紫霄帮忙，她在死前将姜无垢托付给紫霄，让紫霄多加注意姜无垢行为，正准备交代姜无垢身份时，灵魂便被一股力量打了一下，自此沉睡过去。

灵魂沉睡，身躯死亡。

直到长颜强行抢了她残魂回来，这才恢复意识。

长颜推测，姜无垢十岁就和魔族搭上线了。

当初的牛家村，也就是春娘的家，怕是被他屠了。姜无垢一直都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只是惯会在素微面前装。素微找到他的那个村子，被屠说不定是他决定的。

以及魔族人来抢他，长颜觉得怕也和他有莫大的关系。姜无垢有魔骨在身，灵气练的越多越难受，素微看他看的太紧，偷偷练不成，他又是个对力量极为追求的人。长颜觉得他被魔族人抢走一事儿多半是他自己策划的，说不定还含着把素微抓过去，囚禁起来的计划。只不过他玩脱了，素微死了。

素微见她看完了，嘴角勾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一个紫霄，一个姜无垢，掏心窝子般的待他们好。紫霄是不屑一顾，无垢是两面三刀。我爱了几十年的人他末了说爱我，我教育疼了十几年的人，却没把他教好。”

素微在灵玉环养了三年。期间，她时不时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但长颜从不与她对话，也不让她出来。

“无论是与人相爱，还是救人救到底都需要很大的智慧。年幼时受到的创伤，总是格外久难忘怀，尤其是精神不富足的孩子。”长颜轻轻道“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讲，你几乎没什么过错，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像素微这样的人，其实很难放下感情。姜无垢做的不对，她会马上制止。除了追去魔域，找了紫霄一事儿有些许私心，但也正常。

就是紫霄只沉在自己的世界里，素微要他注意的事情他是一句也没告诉闻晏如，只留下一句“为师闭关了。你照顾好姜无垢，他师父是素微，为师愧对她。”

这话啥意思？责任外推，闻晏如出了事儿，报仇对象是姜无垢，他就如同不知道这事儿一样。

素微轻轻俯下身一躬：“对不起，闻晏如，因我之故，受此罹难。素微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自幼教导的徒儿做了这些事儿，我难辞其咎。素微已是残魂之身，无法长存于世，亦无法转世。望闻道友成全我一件事情。”

察觉到素微的死志，长颜微微一怔：“你想死。”

“闻道友说笑了。”素微轻轻一笑“我本就是死人，因缘际会逆天存活于世，算天谴。借闻道友留影石一用，日后若是对上姜无垢，希望能有点用。”

素微求死之心坚决，长颜沉默了一下，把留影石给了她：“或许会有转机。”

“该死之人不死个彻底，会惹来多少祸患，你知道吗？”素微轻轻的抛出问题“我早该死了，姜无垢临着将我之魂困于身体，造成身死魂不消的现状。他费尽心思要唤醒我，却唤来魔物，你将我抢过来，我很感激你没让我这般消失于世。可是，我不想自己做不了主了，你想知道的我给了你，闻道友，望成全我想要的，可好？”

素微不想长颜劝她，长颜轻轻叹口气：“既如此，你拿去吧。”

长颜没去特意听素微说了什么，素微捧着留影石出来后，当着长颜的面露出一个笑容，随后说了最后一句话：“我今日魂飞魄散，不入轮回，姜无垢，你可满意？”

留影石前，素微虽然笑着，却冷到极致。

魂体犹如炸开了一样“轰然”碎成星星点点，灿烂又激烈的消失。

长颜握着留影石，悠悠叹了口气。

素微这事儿，到底是叫长颜有几分怅然，不曾怎么练剑的她，唤出命剑练起剑来。

溶溶月色，微风徐徐，惊鸿一剑，见之难忘。